还没等他想出来如何是好,李锦余便已经开了口:“这位……老丈,你看霍、霍哥哥身上的伤还没好,能否让我们有地方休息下?”
那老汉目露犹豫,本想拒绝,可一低头便对上李锦余亮晶晶的双眸,那拒绝的话便凝固在嘴里。
随后想想他家徒四壁,也无甚可贪图的东西,看那个子高的年轻人面色苍白、血迹斑斑,确实吓人,老汉便点头道:“若不嫌弃我老头儿家中清贫,便先在我家休息吧。”
“不嫌弃!”李锦余高兴地拍了拍霍采瑜的胳膊,“走,咱们先休息下!”
霍采瑜这才从刚才李锦余对他的称呼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李锦余兴高采烈地拉进了屋。
老汉自我介绍姓张,妻子早逝,只带着个七八岁的小孙子过活,家里果然是家徒四壁,唯有一张干草床铺让霍采瑜可以躺下。
不知儿女去了哪。
霍采瑜勉强走了大半天,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躺下没多久就不得不进入修炼疗伤状态。
李锦余扶霍采瑜躺下,看霍采瑜开始疗伤,闲着无事便想再吃些瓜子。然而从口袋里掏了一下,发现他之前装好的瓜子已经见了底。
“老丈,你这里可有瓜子?”
“什么?”
“瓜子,就这个。”李锦余掏出所剩无几的瓜子示例。
张老汉明白过来,摇摇头:“我们这穷地方,饭都吃不饱,哪来的这些好东西哩。”
李锦余遗憾地把瓜子放回口袋,正想自己是出去跑一圈还是找块木头啃啃,便听到张老汉道:“小兄弟,你是饿了么,老头儿我这里还有些陈米,不嫌弃的话可以做些粥给你。”
有米吃?
李锦余摸了摸肚子,眼前一亮:“饿!”
只是这粥和李锦余在宫里吃的软糯香粥截然不同,粥面亮得可以照镜子,勺子舀一舀,几乎看不到几个米,还散发着一股陈年的霉味。
宫里泔水桶里的都比这好。
李锦余怔了怔,下意识抬头,刚想发问,便看到张老汉的小孙子躲在背后,眼神直直盯着这碗在皇宫里最下等的宫人都只会倒掉的清粥不住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