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微微叹一口气，端的是悲天悯人。“本宫以为你还要纠结许久才会说出口。”
“其实你也明白年羹尧犯的错不仅仅是一书夕阳朝乾这样简单。”
“可是臣妾不明白，往日皇上并没有对哥哥这样苛责……”
华妃忍不住辩驳。
“往日是往日，当下皇上乃是帝王，帝王需要且必须是独断专权的。便是弘晖都是不敢忤逆皇父，这便是帝王威仪。前朝必定是以皇帝为天。”
“弘晖阿哥乃是皇长子，亦是嫡子，皇上素日最是信重端亲王……”
宜修打断了华妃惊讶的话语，引导着“君臣父子，先是君臣才是父子。”
其实虽然最近胤禛对弘晖确实是严格了一些，但是确确实实是将手中的权柄分出去给了弘晖。
不然就照着胤禛对弘晖最近不假辞色的样子，没有实打实的好处的话，宜修真的会考虑弄死胤禛的。
不过现在也不妨碍拿这件事情说给华妃听，用来获得‘同一阵营’的认同感。
“年羹尧经过这一事之后必不可能再站上高位，这件事你我都知道。”
华妃震惊于皇上竟然连端亲王都要忌惮，听到皇后这句话瞬间回过神来。
反应过来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华妃跪地俯身郑重一拜。“娘娘是说能够保住哥哥的命？求娘娘救救臣妾的哥哥，臣妾不求哥哥大富大贵，能够保住他那条命就好。”
“此招不算什么好招。若是你哥哥想要活命，要做的就是对自己狠搭上半条命，况且若是成功了，你年家怕是会让大半朝臣厌恶弹劾，如此换来的不过是帝王的一丁点怜惜。”
宜修说清楚了利弊关系，让华妃自己去选。
听起来若是按照皇后娘娘所说的做，好像是弊大于利，可是人都要死了，还管得了利弊得失吗？没有什么会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求娘娘教我。”
在夕阳朝乾的事件之后本来应该当即下旨将年羹尧改调为杭州将军的胤禛暂时压下了。
因为华妃在皇后那里待了好久，等到华妃离开之后，皇后才让人传了口信过来让胤禛缓一缓。
贬官的旨意还没有下下去，没多久年羹尧就两步一跪三步一叩从朝着养心殿而去，一边跪一边细细数着这些年犯过的错误，直言都是皇上宽容才容得下他，但是他自认愧疚不敢再忝居高位，自请贬官以示惩戒。
这年羹尧主动求的和胤禛主动下的圣旨是不一样的。
明面上年羹尧再怎么都是从潜邸就追随胤禛的臣子，有从龙之功，镇定川陕，平定西北。这样的功绩若是胤禛主动下旨惩戒难免落了下乘被人指点容不下老臣。
但年羹尧主动求就不一样，胤禛装模做样的推辞挽留了一两次，随着年羹尧‘愧疚且坚决’的请辞，胤禛不得已答应了。
但是只是这样当然还不够保下年羹尧的命。
所以在南下任职的时候，年羹尧穿着御赐黄马褂闹了个大动静。
据说是一个孤寡老人拦住了年羹尧的车架，状告杭州织造抢了他们家养蚕的古方，老人一家不从，便弄死了一家人强行占有了，这样还不够为了堵住他们一家人的嘴，将一家人屠杀殆尽。
当是跟年羹尧在一起的还有想要尽地主之谊的苏州织造，直言没有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