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Σ(°△°|||)……八八说得对!
(把两场戏都看在眼里的某人)
十三:要不要告诉四哥真相呢,八哥是那种倒找钱让人亲的人。
十三:还是算了,大过节的,不能让四哥又吐血。
十三:还是告诉四哥吧,谁让四哥和八哥都忘了给我红包呢……┑( ̄Д ̄)┍
☆、第八十五章孑然一身
船上时日,最是长日无聊,转眼十天便过了黄河。
深夏之际,运河航道上,早晚都会蒸腾起雾霭热气,闷得人心中惶惶。
即便是允禟早有准备,置办了摇风瓷枕,连绿豆汤都是日夜备着,但八哥依旧是病倒了。
先是晕船,再是着暑。胤禩每日里总要吐上三四起,而身上衣襟更是湿了换、换了湿。不出三日,便是连起身的力气也没了。
允禟在船上寻了整整一日,竟连半个像样的郎中也遍寻不出。只得站在门外,让方若姑姑传话进去,说是隔日到了徐州便下船延医诊治。
方若进去半刻,便又急急转了出来,回复道,“主子说不妨事的,只是晕船而已,今日已习惯了些,吐得也少了,再过两日就大好了。主子说断不可下船,耽误了行程。”
允禟明白八哥这是怕他追不上福晋一行人,那波人在明,处处有州府官员迎送,自不能刻意拖延,难免让人起疑。允禟前思后想,也无他法,便只得嘱咐方若几番,再看两日八哥病情如何。
果然,闹腾了两三日后,胤禩才算安稳下来,虽还是泛些恶心,但比起早前水米难进,已是好了不少。稍稍进了一些米粥汤食,胤禩便起身到甲板上走了一趟,也算是让弟弟安心。只是这体力尚且不支,往后便又是卧床静养去了。
允禟如今乃是下人装扮,自不能进到主子内室里亲自侍奉左右,只好在门边借着偶尔开启的门缝看看八哥面色。但这一来二去,也瞧不出半点端倪,允禟深知八哥脾气,生怕他硬撑着糊弄自己,便又把碧云这丫头叫出来盘问几回,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旁的,这才算是稍稍放了点心。
“主子,再在喝点粥吧,瞧瞧您都瘦了一圈了。”方若搅了搅手上的粥碗,又递上了一勺。
胤禩闭着眼摇头,将汤匙推开,“我每日只顾躺着,也不在多吃这一口两口的,反倒多了这一口,只怕又要吐上一回了。”
方若听了,只能命碧云收了碗筷,再为主子调了调枕头。她近身伺候着,自然知道主子的病远没大好,如今只怕正忍着,不让外面的爷担心罢了。
而胤禩虽是晕晕沉沉,但脑中却还清醒,仿佛一片阴霾笼在胸口。想当年他怀着弘昊的那段日子,便也是这般懒懒散散、晕吐不止。胤禩只肖往这事上一想,便觉心中五味杂陈,个中滋味难以言说。
胤禩靠在榻上,勉力的睁开眼,船舱之内只开了一小扇窗棂。那天上云朵随着船身摆动,起起伏伏,只看了一阵,胤禩又是一阵作呕。
这恶心之感来得如此翻江倒海、猝不及防,倒真不像当年害喜,胤禩见方若二人忙里忙外,只得侧了侧身,让自己极快的陷入昏睡,将脑中乌云彻底甩开。
而紫禁城内,养心殿里,可要比往常更加的静谧肃杀。
苏培盛私下里已经将这群奴才敲打过数次,这老奴才心知皇上这回是吃了一个哑巴亏。这心中怒会不便能堂而皇之的发作,这胸中狠意亦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惩治。因而他们这些皇帝近前伺候的奴才,更是要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了。
即便如此,这十几天下来,光西暖阁里被申饬的奴才已有五人。轻一点的挞伐一番发去做了粗使工,重一些的已被拖进慎刑司怕是再难相见了。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的当下,皇帝此刻已是从最初的怒不可遏中缓了过来,那日派去大漠的暗卫第二天便传回了奏报,往蒙古去的路线上那是没有一丁点胤禩的痕迹。
皇上冷静下来思踱,明白以胤禩这辈子的秉性是怕连累了老十全家,因而只怕他压根就没打算投奔漠南蒙古。皇上虽看得明白这一层,但义愤难平,因而敦郡王一家还是照旧圈着,没有丝毫要缓手的迹象。
既然不是老十,皇上自然而然又再度把目光落到西北。但此刻那边战乱频仍,智者不立危境,更何况老八如今一个皇帝宠妃的身份,断然不会如此地想不开。
再加之唯一在西北有点根基的老十四被扣在京城,以当日胤禩声东击西的逃亡路线看,十四不过是疑兵。但一想起如今允禵被圈在景山,日夜咒骂皇帝,胤禛便气不打一处来。上辈子那最难堪的岁月,恍如再现一般。
转头他处,便是发往云南的弘旺一家。弘旺在京之日,胤禩从未提过相见之意,如今这孩子总算是得一安稳去处,以老八那柔肠是断不会将祸事引去。
这么一来,这看似死局之中便只有那么一颗活棋。
胤禛展开大清疆域地图,一眼便瞧见了广州。他两个指头敲着图上广州二字半晌,只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境再度碎裂。
允禟南下广州,奉旨赴任,这一路行程路线皆是皇帝钦定,那本就是怕他闹出什么乱子。再加上沿路州府道衙迎来送往,每日送回京城的奏报文牒逐一不少。还有粘杆处的探子远远跟着,竟是瞧不出一点的纰漏。
当日胤禩在侧,皇上还能心安理得的只当允禟迷途知返。但如今事已至此,皇上断然不会相信幽居深宫的胤禩有能耐一夜之间离京藏匿,这定是有人在外援应。八爷党如今溃散不成,能在宫中下手的,也唯有这群皇子贵胄们了。既然不是老十,不是十四,那与胤禩亡命天涯的,必然是那个该杀的老九。
胤禛一把将地图掷于地上,连同几案上的笔墨茶水,通通周在地上。皇上心道:允禟好大的胆子,身家性命不说,你一家老小皆系在一处,是怕朕不敢下杀手么。
皇上想明来龙去脉后,当夜便布下人手,粘杆处的暗卫一路沿着九贝子南下的路线急追而去。
胤禛估算着,以老八如今的这身子骨,车马颠簸,只怕行几日便要休整,不出意外十日之内定能追上,但这一回却再让皇帝扑了个空。
眼看着暗卫即将追上九贝子一家,只得回宫请旨,请皇上示下是否要验明九皇子真伪。
胤禛却忽地叫了停。皇帝左思右想觉得此事蹊跷,只怕胤禩并未走这条路。老九毕竟是圣祖爷的皇子,家眷奴仆甚多,若要验明真身,需暗卫近身探查。到时候若是九弟本人,这一查又有何功?若不是九弟,只怕打草惊蛇,反倒让真正的老九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