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已经拆了发髻,换了寝衣。
穿着一身紫色的寝衣显得她肤如凝脂、面色胜雪,披散下来的乌黑长发更是显得她娇俏。
初一,是王爷固定去福晋房中的日子,年世兰坐在榻上吃水果,颂芝则依在她身下为她捶腿。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年世兰并不看曹琴默一眼,只是百无聊赖地翻动灵芝举着的绘本。
曹琴默从袖兜里掏出了那卷琴弦,双手呈递到年世兰面前,年世兰瞥了一眼问道:“什么啊?”
“此物就是有人谋害丽格格小产的物证。”
年世兰突然抬起手,对着灵芝挥了挥,让她下去。颂芝十分机灵地停止了捶腿的动作,起身退到一旁。
“是谁?”
“不知道。”
年世兰对着曹琴默翻了一个白眼,眼神里尽是对她的无能的失望与埋怨。
“侧福晋,此事是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侧福晋不愿闹大此事令王爷烦恼。侧福晋也晓得大局,为王爷安抚丽格格。”
年世兰一头雾水,看着曹琴默不明所以。
虽说丽格格和曹格格一样依附于她,她还是更喜欢费云烟那个看上去人美无脑的。
曹琴默这人,相貌平平,宠眷也一般,除了平日里跟在她身边夸几句,实是没什么大用处的。
年世兰从曹琴默手心里接过琴弦,问道:“我只告诉王爷此事即可?”
“嗯。”
曹琴默点了点头。她知道,对于王爷而言,无事比有事更重要。前朝风云涌动,只有后方一派祥和,才能心无旁骛,放手做大事。
荣禧堂。
福晋难得穿得正式体面,妆容也显得雍容华贵。
“皇上病情反复,德妃娘娘一直在近榻侍奉。咱们这种做小辈的也不能一味偷闲。王爷说,额娘身子不适,雍王府自然义不容辞,该由我前去照料。府中一应事务交由侧福晋年氏主理。”
机会,来了。
曹琴默知道,这就是王爷出的招。一来,是警告福晋,让她不得不离开王府。二来,是给年世兰奖赏,也让阵前效力的年羹尧安心。三来,福晋去了行宫,关于皇上的消息就更多了,既可以表现孝心,也可以打探内情。
年世兰笑得得意,起身对着福晋行礼道:“妾身定不负王爷和福晋所托,好好守着王府。”
另一边的李氏则是有些不忿,似乎对于年氏掌权有些不乐意,忙向福晋问道:“弘时近日学业长进了不少,福晋要不要带他去看看皇上,皇上见了孙辈欢喜,没准儿病也好得快些呢?”
众人皆知李氏想让自己儿子露脸的心思,只是默然低头一笑,堂中一片静谧。
李氏见无人附和应答,便只能自顾自地笑笑,假装无事发生。
午后,福晋离府,王府的气氛也不似往日里那般肃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