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说的滴水之恩,便是我执意劝说她打胎之事。我以为我是在帮她,她却觉得我是在害她。她认为我在杀她和允礼的孩子,她认为我在毁掉她“自强”唯一的筹码。
她所说的涌泉相报,便是永远不会放过我,要让我为自己的杀念付出代价?这么严于律人宽以待己,道貌岸然的人,我活了两辈子,只见过她一个。
“同样的话,本宫还给姐姐。”
她一愣,看着我有些不明白,我却迅速让开,走到一旁坐进自己的轿子里,等待着乌雅婵媛这首次发力能带来的战况。
轿子里摇摇晃晃,我缓缓闭上眼睛,忽然想起了前世我一袭素衣,跪在养心殿门口替父戴罪的那一夜。
甄嬛和皇上,他们两人一丘之貉,高高在上,两人对我极尽嘲讽和奚落。那一刻,我能感觉到,甄嬛她就是吸附在皇上那条恶龙身上吸血最足的那只蚂蟥,她的神色嘴脸,都与皇上无比相似,相似到令我恶心。
她对着我“嘘”声的那个瞬间,我知道甄嬛死了,她不再是人,只是皇上的爪牙。
我叹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轿帘上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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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复的花纹,忽然庆幸:我不必屈辱地跪在养心殿前求情了,前世我除了一己之身一无所有,可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安陵容了。
入夜。
银枝悄悄来了延禧宫,她匆匆而至,我赶紧起身到门口迎她。
“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
银枝一乐,对着我跪下说道:“恭喜娘娘,皇上封了七阿哥为固山贝子!七阿哥的谙达兆惠被授为军机处章京,入职军机处!”
我激动得忍不住捂嘴,看向宝鹬时热泪盈眶。
银枝见我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笑盈盈地告退了。
我松了一口气踉跄地坐在榻上,盘算着今日此事,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
弘昫还未满四岁就封为贝子,如此殊荣十分罕见。而且他下午在养心殿那般言辞激烈,我生怕他冒犯了皇上,引得皇上不快。
想来,朝政之事,与后宫侍奉到底是不同的。迎合奉承,伺候皇上舒坦或许符合皇上对一个后妃的想象,却不符合皇上对一个皇子,一个官员的要求。
这些事我不懂,但毓贵妃未必不懂。
弘昫胸有大志,在皇上眼中未必是僭越,也有可能是雄心。皇上已然逐渐年老,这些年苦于准噶尔之乱,他亦知朝无良将、国库空虚,无力顽抗征战,只能寄希望于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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