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爱吃酱菜?
仔细回忆起来,皇上和我用膳之时,曾夸过御膳房的风腌小菜极好,前次在华贵妃那儿,也听年世兰说过皇上爱吃翊坤宫的脆腌黄瓜。
山珍海味、玉盘珍馐,竟然在皇上眼里比不过下饭搭粥的腌菜。
竹息姑姑出去后,太后突然看向我,眼神灼灼。
注意到她的目光,我仍旧装作无意地侧过身来,才假装发现她的打量,乖巧地问道:“太后有何吩咐?”
她冷哼了一声,“在皇帝跟前能说会道,到了哀家跟前倒是半个字都没有了。”
“臣妾本就不善言辞,皇上不计较臣妾无知才纵臣妾多说几句,臣妾知错,日后必当注意言行,不再胡言乱语。”
我将抄好的经文捧起拿到太后跟前,跪下双手呈上由她检阅,她看我如此恭敬十分满意,从我手中接过那一沓抄好的经文。
过了一会儿,夏冬春正好端托盘出来,见我如此卑躬屈膝,突然开口道:“太后,萱妹妹可真是懂规矩啊,服侍太后从不骄矜。”
太后这才佯装发现了我还跪在地上,埋怨道:“傻孩子,你也忒懂事了,怎么还跪着呢?哀家老了,凡事也不能周全,幸得穆常在提醒,否则让你一个坐月子的一直跪着,哀家岂非不仁?”
“太后是最好的性子,向来慈爱体恤,臣妾恭敬服侍太后是应当的。”
太后将手中的经文搁在一旁,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夏冬春又看了一眼我,“萱嫔,你来服侍哀家吃药吧。”
我谨慎小心地上前,从夏冬春托盘里接过碗,轻轻一吹然后送到太后嘴边。
她蹙眉喝了一口,叹道:“这药真苦,喝得人舌头都木了。”接着直接从我手中拿过碗一口气一饮而尽,那模样倒是十分霸气,颇有几分华贵妃的气势。
我乖乖地将碗又放回夏冬春手持的托盘上,端着酸甜可口的杏脯到太后面前。
太后嚼了一片,轻轻舒了一口气,“难为你们俩了,日日陪哀家在这儿,自己得空的时间倒是少了。”
我赶紧蹲下行礼,谦逊道:“侍奉太后是臣妾们的本分,不敢懈怠。”
夏冬春则是欢快地附和道:“是啊是啊,臣妾和萱妹妹都可喜欢来太后这儿了!”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俩一眼,默默一笑。
开了春,天气暖了。
皇上除了日常去华贵妃那儿用膳看看公主,就是就近去承乾宫瞧瞧毓妃。
毓妃虽然体弱,但也不好次次推脱身体不适不侍奉皇上,仍旧是妃嫔之中所承雨露最多者。
刚从太后宫里抄经回来,手腕累得酸疼,宝鹃帮我拿了冰块敷着手肘倒是舒服了些。
夏冬春回乐道堂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又来了我这儿,见到我手下垫着冰,突然咋咋呼呼地跑过来。
“安陵容!你是不是疯了啊!原本月子就没有好好坐!手里握冰,可知以后要落下病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