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眼花了,定睛看时,冯彧还是那个冯彧,春风和煦得很。
她突然意识到,冯彧可能也喜欢那只绝世好鸟,赶紧咳嗽一声,“不过,若时光重来,朕应该不会杀他……”
冯彧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面上依然云淡风轻,“为什么?”
“那件事吧,朕也有错,而且还是朕错在先,也许人家本来是好好一根参天大树,却被朕给生生掰弯了。真是罪过啊!”
冯彧嘴角微动,郁结在心头的那个结,突然就被打开了,所有抑郁烟消云散。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轻松。
“陛下真的这样想的?”
元霄回头看他,乍然对上冯彧直视她的眉眼,眉眼间那份春风和煦便仿若有了实质,温柔化成了水,浸润心田,心头忽地一动……
“这种人杀了也就杀了吧……没甚可惜的。”师荼突然发话,有必要为一只鸟讨论得没完没了吗?
那只绝世好鸟死了,师荼的心情明显好了几分,只是,元霄和冯彧的视线同时看过来,非常一致,一致得他有点心梗,顺手便将一只空酒杯放到元霄面前。
啥意思?
元霄眨巴眼。
还能啥意思?倒酒啊!
师荼看她。
元霄只好拿起酒壶给他倒满,旁边冯彧已经端着茶在慢慢品。
“冯侍中可要来一杯?”
“我不饮酒。”回头看元霄给自己倒满了一杯,他又说,“陛下酒量不好,少喝些。”
师荼一口酒已经抿进口了,忽听得此话,“冯侍中这也知道?”
这是要露馅儿啊,一个侍中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他被自己当鸟养过?以后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于是,元霄赶紧说:“想必是常桂多嘴,告诉冯侍中的吧?”
这分明是在替自己解围,冯彧嘴角微微翘起,弧度微不可查,“正是如此。”
师荼:……
所以自己这是被两个人联合起来忽悠了吗?
“桓煊,秦放,你们都进来一起喝酒!”
师荼气郁得很,此刻他就想痛痛快快喝一场。
一百两银子的包间,就只吃个饭,喝个酒,多可惜?
元霄小心问师荼,“歌舞来一个怎样?都含在包间钱里面了。”
师荼横眉,四个美男陪你了还不知足?果然是个渣皇帝!
“陛下要看歌舞?”转头,“桓煊,来一个……”
于是桓煊起身,拔剑起舞,那剑风嗖嗖的,割得元霄一张小嫩脸生疼,几个男人却大声叫好。
“就是嘛,这才叫舞!”秦放终于满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