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蜷在柱下的一团脏物一样的男子,谢锜大将军在听到他的故事后,十分钟,就一剑击中他的心脏,连哼一声都没有,仿佛竹园里一片竹叶落到地面。
你道这个蜷着的男子是个什么人,又有什么逆缘?
谢锜就寢时已二更天,有几分薄醉的谢大将军,被王知府安排在私人府邸的客房间。
原来这一处是王知府的私人后花园,是一处及其私人的场所。
沿坡而筑的建筑,成品字型安放。
夜里他们吃饭的地方,只是后花园的一角。
而就寢的地方在另一角,安静中谢锜能闻得到早开的桂花的香气。
暗香浮动,雕花的窗棂上,有竹叶扶疏。
呵呵呵,谢大将军,有些许的醉意,也有三分的醋味。
他当然血统高贵,桀骜不驯,不会真正吃谁的醋。
只是觉得不公平,一个人征战沙场三十多载,凄风苦雨,无边寂寞,把脑袋提在手里,杀出了一个平安小朝代,可是,一个知府,年纪轻轻,瞧瞧这后花园,堪比王府。
罢了罢了。
只能说抱负不同。
刚刚有些神智朦胧,窗外似乎有动静。
想取谢大将军首级的有的是,但不会到一个小小知府的后花园里来吧。
因为有三分醉意,又困倦阵阵袭来,窗外的动静他真是疲于去听。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数一数钟点,怕是有十个时辰。
十个时辰的安静深度睡眠,在他几十年的人生记忆里,几乎从未有过。
这是睡眠史上的奇迹。
谢大将军在榻上安静地躺着,并不是他不起起床,而是享受充满能力的身体,仿佛在今早特别年轻有力。
他想到,这可能是因为安静的原因吧,还有缕缕花香暗送助眠,还有,还有就是那青梅酒。真正是好东西。
长在京城,见惯了车马人群的谢锜,在豪门里长大,突然地想到乡间去走走,他十分好奇,与战场、边关完全不同的乡下是什么样子?
他不想拷问自己的灵魂,意念里是因为那个长在水边,有着水一样秀色的爱莲,她生活的地方,每天早晨的什么样子的?每晚的日落是不是很美。
刚刚侧起身,就有侍卫推门进来服伺,轻手轻脚,却动作麻利,颇有行伍之人的利落果断。
谢锜洗漱完毕,在侍卫照顾下着衣戴帽子,眼睛的余光看到窗棂下有一样东西。
他支走侍卫,说一会儿移步饭厅用早膳。
他迅即到窗底下取那东西,是两片薄麻布,一片上用墨画了走廊屋子小路,是一幅指示地图,一幅是一个姑娘,哭着,脸上有泪。画下面有太阳一半在地面一半在地平红下的画,这应该是约定的时间了。
谢大将军把两片布收到衣襟内,快步走出了客房。
虽然是冬月,但南方的天气真是暖和,此刻又快正午,一丝风也没有,阳光照在脸上,温暖如春。
王知府快步驱前,赶忙问候休息得可好?
夜晚的风没有吵着大将军吧?
问候也如同春风拂面。
谢锜本来对这个王知府并无许多了解,但晚上到现在的精心安排,他的确是被击中了,这才是生活啊。
喝喝酒,三五知己死心塌地跟着自己,鞍前马后的。
喝了一小碗小米杂粮粥,笼屉里一块方糖糕,实在是好吃得紧。
谢锜装做赞赏的口吻,问,这个伙夫有一手啊,瞧瞧这早餐,不像是平时的惯例,恐怕是特地为我的胃准备的啊。
时间快正午,昨夜积食尚未全消。
王知府立刻应和:大将军果然不同凡人,一语破的。
伙夫就是本地人,是旻元寺方丈荐来的,名字也怪,叫道檀。
谢锜心中一沉。
果然,是他,任自己飘零,转来转去,却还是做饭的营生。
谢锜面带微笑,做倾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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