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的星子像落了一地的芝麻,密密麻麻的糁人。
银河亮的还不明显。
山中的夜,静的人毛发竖立。
和尚也吃不消那静,吞噬一切,又被一切吞噬。
裴和尚院中徘徊望天。
“哦,我的天。”和尚惊慌失措。
“哦,我的天。”身后有一声音。
“哦,我的天。”和尚调转身,头皮发麻,显然被吓着了。
原来,昔日的知府,大诗人王石山什么时候也到了庭院,抬头望天,惊呼一声。
裴相和尚健康的心脏被唬得怦怦怦直跳,像突然遇到爱情的小姑娘的心脏,跳得异常。
“好好的,你学我做甚?””裴和尚犯戒规,嗔道。
“好好的,你学我做甚?”王知府板着脸回道。
“夫复如是。”
“夫子,酸到为僧了。”裴相拍着胸口道。
“第一次你学僧,第二次又是学僧,偶像也累的,知晓不?”裴相和尚叹了口气。
“哦,我的天呐!!”
这一次,两个老男人异口同声。穹顶山与穹窿山是两座姐妹山,遥遥相对。
前山的黄鹂后山的鹧鸪,相互飞还。
人烟稀少,鸟类繁衍。
江洲曾经是鸟的世界。
此时的穹窿山山腰一块空地,正被火光映照。
“走水了。和尚道。
“失火了。”王石山这次没有学僧。
“山上有甚?”
“没有庙,前朝的藏书阁,后朝为官的一把火烧了。什么人在原址建了房子,一时没想起派什么用场。”王知府轻描淡写,“哦,老夫记起了,谢公子住着。”
“谢公子,谢大将军的幼子?”僧吼道。
“正是,三载了。不是,怕是五载。庚子、乙丑、丙寅、丁卯……”王知府一急,语音发颤。
“本僧看你是老来痴呆,三五年之事,又何需捏着指头算。”僧有些紧张,毕竟死人的事,他要管啊。
“祖宗,究竟几年啊?本僧也急糊涂了,几年不几年又何干。那书呆子,怕是被烧成炭了。”僧双手合十,右手拇指与食指夹紧一串长长的佛珠,口中急急地念起经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王石山拍拍脑袋,很伤脑筋,从官场退下后,诸事松懈,万事不理,记性陡然烂了。
他还纠结于庚子、乙丑、丙寅、丁卯,到最后还没想起穹窿山上读书编书的谢家小公子,到山上几年了。
穹窿山一场火,两个老男人还是挂心上了。但裴相心里有话没有说出口,他与王石山同时惊诧的娥眉月,边上挂着的小星星,亮的那个邪门,妖魅至极,恐怖至极。
阴气笼罩,风声怒号。谢家小公子,怕是被小蛇缠绕,娥眉月夜百毒侵染,身陷沉疴。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裴相念念有词。
“救不得,救不得了呀。”王石山苍老的声音在风中呜咽。
在风中呜咽的不仅仅是老知府,还有半山腰住着的秋妃。
秋妃,是劫是缘?
☆、衍文之二
秋妃入京,以一首诗当敲门砖进宫,*零陵王,这是谢锜大将军的主意。
这主意,相当于荆轲行于易水。
秋妃对于大将军的情一点点剥离。
因为,她的亲哥哥,唯一的哥哥还在谢锜手下。
铤而走险。
一个不到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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