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宸把女儿带进卧室准备休息,她的妈妈唐素贞像多少年以来的一样,从一早就开始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
唐老斋与妈妈在外间有一句没一句地对话,隔了一道门,陈宸还能感受到他们欢快的氛围。一时有些恍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家。
陈宸的妈妈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下放到农村劳动的知青,因为家庭成分不好,在农村呆了整整六年。从一个不足20岁的城里女孩,到嫁给大队干部陈大根。知青们纷纷回城后,唐素贞已扎根在乡下,当了一名赤脚医生。
生在乡下的陈宸,跟乡下任何一个女孩一样,风里雨里都不怕,她完全克隆了父亲陈大根,身板,相貌,甚至脾气,是一个长相平凡朴实厚道的姑娘,唯一继续妈妈的地方,可能就是智商。
绝顶聪明,老师教什么她一点就通。这让唐素贞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果然,在那一年山西榆次上千人的高考大军中,陈宸一举夺得文科状元,进了北京读大学。
在读什么专业上,唐素贞深受俄罗斯文学的影响,旁敲侧击影响了陈宸,结果读了一个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专业,就业的路条条都封死了。
后来的后来,陈宸出国念书,又后来,她成了一个单身母亲,把格格生在美国。唐素贞与陈大根离婚那年,陈宸走进了北京的大学。唐素贞孩子生的早,做医生的也会保养,回到太原自己的父母家时,才四十整。在某一次全省医学学术会议上,她认识了陈宸的后爸,一所大学医学院的教授,兼某三甲医院的专家级医生。
陈宸在屋里躺着,小格格安静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一会儿,陈宸竟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喊:爱莲,爱莲……
刘爱莲与谢锜一道去往邯城,有一段水路,需要坐船。
刘爱莲与谢锜坐在船舱里。
莫道弦歌愁远谪,青山明月不曾空。走到山穷水尽时,身边还有一个佳人相伴。
谢锜招招手,示意爱莲坐到他身边来。爱莲用眼睛向船头看了看,那里有一道锦帘挡着,舱内光线很暗。
爱莲坐到谢锜身边。
谢锜撩起衣襟,从腰间抽出一卷白绸布,附着爱莲的耳边说:“你可能比我先进宫,你把这个拿着。这上面是受了我好处的官员名单,我悉数都记了,你拿好了。”
爱莲突然感到害怕,身子瑟瑟发抖。
谢谢把爱莲搂得更紧了,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安慰说:“宫中有我安排的亲信,他们不会为难你。我这次去京城怕是凶多吉少,记住,要把名单藏着,在适当的时候派上用场,求皇上留我一命。”
“夫君,爱莲怎么办?”黑暗中爱莲眼眸一闪。
“你?”谢锜又把爱莲搂了搂,说:“祸福所倚,事事难料,你才十六七岁,生得如花美貌,才华灼灼,在宫中你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不过,也可能与深宫高墙内太监宫女为伍,直到年老色衰被遣送出宫。”
“夫君,爱莲要怎么做?”刘爱莲有点不知所措。
“把我刚给你的东西拿好了。你哥哥刘雨锡会派人跟你接头。但——”谢锜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夫君,有什么话要跟爱莲说?”
“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找雨锡。我找人算过,他将来是当皇上的命。不要主动去找他,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与你的关系。即使将来他有事,也不会连累到你……”
“此话怎讲?”
“时乎时乎,去不可邀,来不可逃也……”谢锜突然收住话头不再往下说。
刘爱莲软弱无助,倒在谢锜身上。
谢锜沉默了一会,附在刘爱莲耳边又加了几句:“这上面写着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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