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厚把握着赵老太爷给他的机会,赵二太太也在把握着赵老太爷给她的机会。她破天荒的在晨昏两定之外前去探望赵老太爷。
赵老太爷对她的到来多多少少的有些意外,他艰难地抬起下耷地眼皮,示意赵二太太坐到边上。
赵二太太笑嘻嘻地开了口:“媳妇来是想同老太爷商量个事。”
“内院是你当家,你不用来问我。”赵老太爷摆摆手。
“是。媳妇说的是三儿的事。”赵二太太依旧笑嘻嘻的。
赵老太爷欠起身子:“三孙,他怎么了?可是又跑出去玩了?”
赵二太太忙上前搀住赵老太爷:“没,三儿最近很是用功,我才去瞧过他,还在读书。媳妇是想说,来年的会试。”
赵老太爷点点头。若赵希厚自己再跑出去,那么他就要对他昨日说的那些话重新估量了。原先是自己想错了,他微微一笑,示意赵二太太继续说下去。
赵老太爷的笑容对赵二太太来说无疑是一种动力:“说是还有几个月,但这日子过的也快,京城离这又远,若是明年过了年,路上耽搁一点耽误了三儿的考试就不好了。媳妇是想,不若趁现在,直接上京,让三儿在京城备考,一来不存在路途上的耽搁,二来身子也能适应。”赵二太太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三来也是媳妇自己的私心,到了京城能同三叔家的六侄儿一同读书,对三儿也是进益。”
赵二太太口中的六侄儿——赵希远这次是在京城参加的乡试,是北直隶的解元,这对赵老太爷来说是个顶好的消息,不过却始终不是那么的高兴,毕竟他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自己亲自教导的三孙反而没六孙考的好。
赵二太太的话立即得到了赵老太爷的同意:“你这么想很是。早些去也是好的。到时候就住在他三叔那,两个人一起读书也好。”
赵老太爷面上的那点点不快,赵二太太是看在眼里的。赵希远中了解元,她也不高兴,可是不能摆在明面,可如今看着赵老太爷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快,她只觉得舒服多了。毕竟三儿自小是在赵老太爷身边长大的,情分自然不同。在这点上,她却是佩服赵佑楣当年的谋划。
“这倒不必。媳妇是想着在京城买一处宅子给三儿。”
“买宅子?”
赵二太太笑笑:“媳妇也是想盼个好彩头,盼着三儿殿试后能留在京城。所以先预备下。若是三儿能留在京城,这宅子迟早是要买的。”
赵老太爷也觉得赵二太太的主意不错,不过两个人却是南辕北辙。赵老太爷认为赵二太太的彩头是孙儿中状元,留在翰林院做修撰;而赵二太太却是打算亲自到京城打点,无论儿子考得如何,在部选的时候也要给他补个实缺外放,至于京城买房子不过是为了给儿子做私产而已,像儿子这种新科进士又没娶亲的实在是凤毛麟角,到时候自然是京城高官择婿的佳选,而这同时也能作为为儿子说亲的一样后盾。同时她并不想让儿子留在京城熬,山高皇帝远,这才是做官的真谛。
赵二太太见赵老太爷应了,高兴的离开了,开始盘算着要同儿子一同上京,顺便回娘家一趟,她哥哥已经放了出来,被免了官,但在吏部营生多年,这里打点还是少不了自家哥哥的。还要挑选家人留在京城伺候三儿……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你就要去京城?”邱端甫略微诧异道,“这离会试还有四个多月,去那么早做什么?”
赵希厚笑着对邱端甫道:“知道你要留在这同五妹成婚。不过你要失望了,爷爷也让你一同进京,这洞房花烛还是要等你殿试回来再说!”
邱端甫微微红了脸,他心里却不是想着这些,而是到京城这几个月的费用。
赵希厚明显看出了他的心事,笑着道:“难道要让姑爷睡大街不成?我听瑞雪说四叔派人送信给你了?”
邱端甫叹了口气,起身取出一封信递给赵希厚:“不止送信,还有一堆的礼。”
赵希厚瞧了两眼信上的内容,笑了笑。他这个四叔钻营投机还真是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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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邱端甫此次乡试考中了第二名,着实让赵佑檩吃惊不少,一听到邱端甫中了,立即修书派人送了礼,越发拉紧关系,信上连连催着邱端甫赶快迎娶赵希筠,生怕邱端甫殿试后毁约。
邱端甫又指了指屋外的两个小厮:“这也是送来的。”
赵希厚笑着道:“给你,你就收下,不耐烦了就打发出去。”
邱端甫笑了笑:“你不同王姑娘打招呼,在我这磨唧做什么?”
赵希厚此时变得不自在了,他支吾着道:“就不许我在你这坐一会儿?”
“已经坐了,茶也吃了,事也说了,你还要磨唧到什么时候?难不成你是准备留下来吃晚饭?”邱端甫双手抱膝嘴角勾起,看着赵希厚,他难得看着赵希厚窘迫地样子。
赵希厚强辩道:“我不过多做了一会,多吃了你两口茶,你就要赶我?有你这么对大舅子的么?”
“是。赵三公子若是要吃茶,且到那边,那边的点心茶水比我这还要好,就是人也比我这顺心的多。”邱端甫将赵希厚推出了自己的屋子。他就不信了,这家伙跑到这就是为了跟自己说事,他哪次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假公济私。
赵希厚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出去。
邱端甫走了出来:“我听说王姑娘也要去京城了。”
她也要去京城?是要跟着自己,还是……赵希厚背着手满腹心思地朝着小厨房去了,却没找着瑞雪,学徒说瑞雪在自己的屋子,还特别地交待道:“瑞雪已经有好几日没来厨房做事了。”
“你身子不好么?”赵希厚推了瑞雪的房门,瞧着做针线的瑞雪,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不热,凉冰冰的,摸上去真是舒服,赵希厚一点都不愿意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