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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家岛上,那个因松鼠而死的饲养员,死的松鼠是老松鼠的孩子,死的饲养员是孩子的父亲。松鼠之死到青青回国那几年,郑青再也没想起过邓父。
青青身边的保镖是邓家人安排的,邓父死了,又和是郑母的有什么区别。保镖报告郑青安排岛上的人把饲养员喂给郑家人养的老虎,郑母帮青青隐瞒和善后杀人的事情,无非变相贿赂,有了东西是只有你和我知道。
只是有人已经善后了,青青又无所谓她说出或者不说出,事前中后没有任何要保镖保密的意思。贿赂没达成,青青的态度看不出所以然,此时青青高中了,从前青青又小,郑母疑心青青忘了那些事情。
郑母那几出戏,又是求神拜佛又是修塔捐赠,年前在祠堂倚靠邓父牌位,她觉得她这样是美的。她心里和多年后的郑父一样,有隐秘的窃喜。只不过郑父是得意于幼兽成长,太阳底下金灿灿的狮子。她是:这个孩子永生有她的烙印了。
到青青回国时候,多年之间郑邓家人节假日有在其他地方和他相见,也阻碍不了气氛的热烈和融洽,郑父只有这么一个孩子,邓父只有这么一个外孙。
郑母说青青大方。青青确实是大方。往后相处的女星男导大法官,个个从他那儿得到想要的,本忍耻说出要求,没想到对方就同意了,同意得轻轻巧巧,顿觉清风拂面。
这点儿李姓女星有发言权,经纪人搭的线,同剧组男主是郑青堂弟,虽说郑青堂兄弟好多个,起码也是郑家直系了。李姓不小心迟到的,大美人拿点小乔,记者已经安排好了,等她就位。她问过经纪人,经纪人说这位主儿出手大方,要求嘛,没听说他有啥怪癖。再怪的,你还怕了?
李姓仔细搜过这位主儿的资料,没有访谈,明面上那些看了三四遍,没有什么可以着手。她看到他的一张学士照,很模糊,像是哪个社交平台截下来的,很高,肤白,嘴唇红红的,鼻梁像猫儿鼻,鼻通天庭,富贵相。
李姓冷笑,这位儿的妈也是大美人,这种母亲长得美的男的,不好搞。李姓思前想后,决意香水也不喷了,休闲装扮,妆若有似无,嘴唇饱满,首饰仅戴一对小钻耳钉。
她记得那一天,往后拿了奖,辗转送礼感激他,正是他传出结婚那段时间。她当然也看八卦。
外头很安静,巨大的高高的深色木头屏风隔绝,直直逼着天顶,红色和青色主调还有其他颜色的壁画,没太看清,有人带她进去。她其实有些紧张,毕竟她有妄想。
道歉是要道的,稍微迟到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开场,很快她就发现对方心不在焉,礼貌只是惯性维持。他们没有眼神交流,郑青的眼皮稍微掩着瞳孔,眼前人说话有节奏地吐气,递出两个信息,可以睡她,给她惊喜。
有一瞬间她觉得他很单纯,在他听到她聊她的新片儿,老套故事,90年代南下女工为爱痴狂惨遭棒打鸳鸯……,他的眼神有一点茫。很快她打消了这个念头,郑青答应了她要求,她放松地后靠,接下来什么都不怕了。
郑青看了下表,李姓本想补充房间已经开好了,她稍稍迟疑了下,得亏这迟疑,否则马屁拍到大腿上。她直觉郑青无一丝猴急,不像之前的主儿。她直直看着郑青的面孔,这会儿心里有了底,功夫施展起来更是游刃。
郑青和她告别,和她说以后有人会联系她,她和那个人沟通。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要烦他。李姓还是再三和经纪人确认,真的是天上掉饼的事儿了,面色冷淡出了记者围在车上问的。
这一次和往常一样,别人介绍给他的,没有什么特殊。没有什么特殊,所以没有什么理由这次拒绝,就和以前一样。他又想到方小比,他最近总是想到他。方小比住进他的房子两个月了,他们并不一块儿住,他忽然反应他总是想到他。
方小比发的消息虽然不多,但是横跨多个时间段。郑青忽然像踩空楼梯,心里一悸,没有理会是否回家的消息,直接回他回国自己住的地方了。褓母也在。第二天郑青到方小比那儿,就是开端一系列的事情了。
郑青不需要花费多久时间,就知道自己心意,他也很容易知道方小比爱他。他心里有一种委屈,他觉得他还不够,虽然爱他,但是不够。这个人接近他,给他肏,又说要给他生孩子。说是长期一些的关系,什么长期一点的关系。
那会儿郑母孜孜给青青介绍女朋友和物色准媳妇,她离得郑青远了,太久了,青青长大了。经她观察,她深信青青不记得那段往事了。深夜青青召回本家,郑青后脑勺儿搭在沙发上,长手长腿散开。郑母看他目光不太清明,又有点不知道想啥的样子,心里软和成一片。
方小比的出现,郑母以为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只不过厉害些,郑青把他带回家了。郑父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欲言又止欲辩难言的样子,他心里偏袒方小比,因为方小比怀孕了。
不过郑母很快放下心来,方家又好拿捏,方小比只是一个,你知道的,那种人,还是双性人,见不得光又能翻出什么花。郑青和他结婚也无妨,那个位置不是“他”也会有别的人,她发现她
', ' ')('也阻止不了青青。
倒不在于邓父说不要干涉,他自然能找到,六欲皆得其宜。她万般怜爱和欣喜,在青青说他不知道爱的时候。方小比就方小比吧。
方小比作为双性人,此前二十来年神灵没有回应他的祈求,解脱迟迟未降临。父母恩爱,父慈母爱,父母竭力保护他,恐惧他露了一点端倪。小比小比,但求无功无过,平平淡淡尘土一样散完此生。
方小比规规矩矩,听话乖顺,怨恨在他心里生长,力气也在生长。有一天,他忽然发现,他想跪下,融入母畜的道儿,性器湿红发亮,像一只母牛那样。对方小比如此和善的人们,就好像面对一只狗尾巴草,温和的方小比,也就是不存在的方小比。这一切都推动方小比面临这样的时刻,面具脱落的时刻,他窥见郑青。
方小比引诱出郑青的性虐,郑青养出他性瘾。他们有时候是对称关系,有时候是相嵌关系,一个美玉有瑕,一个双生痴人。青青缺的一魂一魄,方小比无师自通。他们互相灌溉互相培育,一个用乳汁,一个用精液,方小比时常有一种精液饲养、尿液标记的感觉,却供给乳房和子宫玩虐。
这些肉体的形式是两人精神状态的反映,他们各自从原有的废墟脱离,在对方身上重新生成。有时候青青和方小比交流,两人说话或者不说话,他感觉到碰碰鼻尖、头挨着头,蹭蹭尾巴···,尽管他们都没有尾巴,他们像兽类一样相爱。
两人真正的婚礼在岛上,只有两人知道。小比走出青青的动物园,成婚,性爱录像,青青尿在方小比阴户上,脏屄含着阴茎尿尿,子宫灌满精水和尿液。
郑母知道的两场婚礼,一场宴席所有直系旁系亲属、郑邓两家好友,一场宴席本家人和邓家人,两场方家父母均未出席。郑母第二场才反应过来,方家父母没办法出席。第二场结束,郑母明白,她失去青青很多年了,青青没有遗忘每一件事。但青青并不恨她,因为不爱她。孩子天然爱父母,她剥离他让他投入怀抱,做她永远的孩子,只要他恨她,就意味着他一定爱她。
青青和小比互相是对方的孩子。小比脱离方家,青青的孤岛臆象消失了。青青告诉方小比他谋杀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谋的时刻,他们正在做爱,方小比问他难不难受,老公很喜欢那只松鼠的。体觉像沉入湖中光线逐渐晦暗,知觉却像混沌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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