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老天也看不过眼,自场中央猝不及防发射一脚臭球,奔着他的面门直扑而来!
纪明越几乎在“嗷”出声的瞬间就已经被球砸中,林风刚才的注意力没在操场上,也压根来不及救他。虽然纪明越反应还算快,紧急关头抬起手垫了一下,这一下还是被砸得结结实实。
他感觉鼻子酸得不行,刚一眨眼,生理性的泪水就跟着流了下来。
那一脚的“罪魁祸首”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慌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我去给你找纸……大、大小姐?!”
纪明越也是刚被砸的时候比较痛,缓过那一阵了,除了头比较晕之外都感觉还好,应该不是特别严重。他一睁眼,看见“罪魁祸首”是他们班的一个叫温尔雅的男生,顿时没好气道:“大、大你个头!二丫你飘了是不是……”
林风正拿纸巾帮他擦拭涌出来的眼泪,闻言皱了皱眉道:“你先别说话了。”又转头吩咐温尔雅道,“去买瓶冰水来。”
温尔雅球也不踢了,连忙应下,一溜烟跑去学校小卖店给纪明越买水了。
林风扶着纪明越走到树荫下,脱了自己的外套,让他慢慢坐下来。林风半跪在他身前,托着他的脸、端详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没骨折,要不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
“不、不用,这个点应该都下班了。”纪明越仰着脸道,“我感觉还可以,缓缓就好了,多亏我机智……没流鼻血吧?”
“没有,就是有点红。”林风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
“这怎么能怪我呢?”纪明越感觉他很冤,“明明是二丫踢球砸的我!我感觉我跟这操场八字不合,每次来就没好事……”
此时温尔雅也已经带着冰水回来了,林风接过来,解开自己衬衣的袖口扣子,垫着布料,轻轻地用矿泉水瓶给纪明越冰敷。
“对不起啊……”温尔雅双手撑在膝盖上,真诚道歉了没两句,又开始皮,“你们俩考完试不回家,在这儿干嘛呢?搞对象啊?”
“搞你妹……”不对,这词儿现在还没流行,纪明越改口骂道,“搞你个大头鬼,你能在这踢臭球,我们就不能散散步吗?”
“明天要春游,你俩不赶紧去超市买零食啥的准备着,跑这儿散什么步……”
“你不也在这吗?”
“反正我回家也没意思……”温尔雅喃喃地说了一句,又自己笑了,“……你看你们腻腻歪歪的,竟敢早恋,我要去告老师!”
“大胆!”纪明越瓮声瓮气地道,“犯下如此重罪,竟然毫无悔改之意,小林子,给我把他拖出去斩了!”
温尔雅哈哈笑道:“你这是要灭口!”
“温尔雅,你去问问谁带了云南白药没有,或者去校医室看看。”林风转过头来,淡淡地说,“实在没有就上校门口的药店,自己买一瓶。”
“啊,好的!”温尔雅连忙应下,飞奔帮纪明越找药去了。
“不用药……”纪明越刚说了一半,被林风在发顶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于是他也乖乖闭嘴了。
“斗嘴有意思?”林风继续帮他冰敷,指尖不经意碰到耳垂,纪明越敏感地瑟缩了一下,林风低声说了他一句,“……别躲。”
他的另一只手,这会儿刚好覆盖在纪明越的眼睛上,纪明越的眼睛一眨,眼睫就在他手心轻轻一扫,说不出来的痒。
“你别躲了。”林风口中说着,自己也笑了,“你说,明明是你在帮我,你总怕我干什么?”
小刷子似的浓密眼睫,在他手心又快速扫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