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知喊道:“妈妈。”
陈悦先是一喜,后面却发现他喊的不是自己,而是纪慈远,更准确的说,他在看纪慈远身后的位置,他在对着那里喊妈妈。
瘦小的少年看着纪慈远,认真地说道:“妈妈在那里,她在跟着你,她会打你的。”
他很小声地说道:“妈妈打人很疼的,你快点跑。”
纪慈远脸上的表情一僵,嘴角勉强扯起幅度:“弟弟在说什么?”
他转了一圈:“我身后哪有人?”
他朝着纪新知走进了些,纪新知吓得撒开了捏着陈悦衣角的手,绊到了桌子,摔倒在地,桌面上他刚刚画出的那副黑红交错的画掉了下来。
陈悦想去扶他,他却举起那张纸:“就在那里,妈妈就在那里,你看,这是我画的妈妈的样子。”
纪慈远看过去,画上被大片大片的红色铺满,正中间站在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她的裙子上也被涂抹了红色,女人脚上还死死地抓着几只小小的手。
那手被画的很奇怪,本该圆圆润润的小孩手,到了后半部分时,突然变的又尖又细,十分畸形。
纪新知这个神经病虽然时常对着空气喊妈妈,但还有一个人也被他称为妈妈,那就是偷走他,虐待他的陈兰兰。
而陈兰兰,在警察上门,知道事情暴露后就慌不择路地逃跑,结果在路上被撞死了。
正是因为罪魁祸首死了,纪家被平了些气,才没有第一时间迁怒到纪慈远身上。不然就陈悦的母亲,那个一向对纪慈远冷冷淡淡的老太太,就会第一时间把他撵出去。
当时,她就是穿着一条穿裙,而且,纪新知还说“妈妈”打人很疼,显然,他说的就是经常打他的陈兰兰。
纪慈远有些僵硬地看了看自己的背后,这个疯子,不会是看到了陈兰兰吧?
纪新知爬起来又赶忙退了几步:“妈妈在看你。”
在场的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纪慈远,好像他背后真的有什么东西一样,纪慈远强笑道:“陈兰兰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在我后面。”
大概是心情太过慌乱,他脱口而出:“他就是个疯子,他脑子有病的,说的话当不得真,。”
陈悦的脸刷地一下拉了下去,看着纪慈远的眼中再没有任何温情,她对着纪风道:“还不把东西收回去。”
纪风一愣,她继续说道:“既然他说了不要纪家的任何东西,那就不必给他了。”
“毕竟,他的亲生父亲还在等他回家。”她略带嘲讽地说道:“别人又不是无父无母,没人管没人疼的野孩子,哪需要我们帮人家养孩子。”
纪风将盒子拿起,放在手里,已经没有了给纪慈远的意思,小知之所以变成这样,他的确没有下手,但是他是一切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