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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却宛如怜悯,带着悠长的叹息:“陛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想要的是什么呢?她想要时清薏长长久久的待在她身边,一生一世永不离弃,哪怕是疯了傻了她也不在乎,只要人在她身边就好。

可是,当真不在乎吗?

当她根本认不出来自己,痴傻一般跟随在自己身边,却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出来的时候。

她猝然闭目,不敢去想,只有藏在风雪下的手几乎要将另一个人的手臂掐断。

她终于再次出声,一字一句:“传太医——”

她想,她或许终于还是后悔了。

长公主走后再也没有来过,或许是这一次让她知道了些什么秘辛,又或许是终于想通了什么,这些外人都不得而知,只知道她暂时算是放弃了干涉女君后宫并往里面塞世家公子的想法。

时清薏被喂了好些日子的风寒药才缓过来一些,这些日子里她饭食里的药剂量下的少了一些,她除了偶尔嗜睡记性不好喜欢发呆以外跟平时并无不同,徐昭苏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就算是这样,时清薏清醒的时候也不算太多 ,某一日冬日里难得的晴朗天气,她少见的脑子清醒陪着徐昭苏晒太阳。

院子里的梅花艳丽无比,开的喜人,徐昭苏亲手为她折下一枝来。

时清薏闭着眼轻声说:“若有一日,陛下倦了,就放我走吧。”

女君手里刚刚为她折来的花枝应声而断。

寒风肃杀,吹落了树枝上的红梅,坠落在地,犹如鲜血落地。

第20章 谋朝篡位国师

晴朗的冬日和煦的暖阳落了满地, 却依旧照不亮徐昭苏一瞬沁冷的寒意,她眉眼间拢着一层深深的阴影。

“你觉得,孤可能放手吗?”

声音冷的可怕, 带着莫名的自嘲和偏执。

她宠极了时清薏,除了平日里亲热时偶尔会故意拿尊称来说话,惹的脸皮薄的忍不住耳朵红的滴血外一般都是不会用孤来自称。

她就站在那里, 挡住了门外暖洋洋的日光, 逆光而立,就如同从黑暗里走来一般。

时清薏窝着躺椅里怔怔的看着她,用药对脑子伤害大了,她反应有些迟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去覆盖在徐昭苏的手掌上,疲倦又心疼的语气:“松开。”

粗糙的梅枝陷入柔嫩的掌心, 划开几缕豁口, 徐昭苏自己毫无察觉, 竟是被那一句放她走彻底蒙混了心智。

陛下伤了自己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脚乱,只是徐昭苏不许外人见这只珍贵的金丝雀,时清薏也不愿多见外人, 最后还是时清薏动手给她包扎。

其实就是一点小伤, 没必要小题大做,或许是不想继续前面那个话题, 时清薏包扎的极为用心,沾了温水的绸缎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掌心血迹, 又准好了纱布,最后才从盒子里取出几个小白瓷瓶。

大概是没端稳,第一个小药瓶竟然摔了,时清薏愣了一下, 觉得大概是自己没有怎么睡醒,还是些倦意,于是从容去拿第二瓶。

巴掌大小的一个瓷瓶,理应是费不了什么力气的,她拿起第二个小瓷瓶,这一次稳了一点,只是还没揭开盖子,就又摔了。

她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茫然放空,徐昭苏已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哑着声音开口:“别碰这些了,孤的手无碍……”

时清薏似乎想到了什么,第一次很温柔但坚决的推开了面前的姑娘,着魔一般的再去拿第三个玉瓶,不出意料的摔了,紧接着就是第四个、第五个……

清脆的玉瓶摔碎声在寂静的大殿里蔓延,像是一件表面完好的瓷器逐渐弥漫开密密麻麻的缝隙。

攥住第六个的时候时清薏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抖的非常厉害,徐昭苏握住她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制住了她,贴合在她手背上,循循善诱:“ 别碰这些了,我不疼了,不要了……”

两只同样冰冷的手靠的太近,时清薏眼中茫然无措,又在某一刻突然松开了,药瓶被徐昭苏不容置疑的拿出去,纤细温软的十指钻进她手指的缝隙,与她十指相扣。

徐昭苏将新折的梅花放在她膝上,半坐在地伏在她膝上,亲吻她犹带颤意的指尖,亲吻细密的落在苍白修长的掌心:“别怕,不会倦的,这辈子都不会倦的……”

她像是在跟自己赌咒发誓,又似是觉得自己方才实在太凶而轻声细语的哄着她。

窗外的阳光有一瞬晃眼,时清薏被刺的闭目,很艰难的弯下腰去轻轻蹭了蹭她的额角,喃喃:“我一直都信的……”

她是怎么慢慢被徐昭苏养成这样的,连个药瓶都拿不稳,随时可以摔了,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她的这双手曾在雪山之上挽过弓箭,也曾在一笔一划断过江山,到头来,竟是连日常事务都不能自己完成。

这日午后她仍旧在明泽殿的小榻上沉沉睡去,她现在一日也睡超过六个时辰还有多,大半时间就算没睡着也是昏沉的。

徐昭苏似是明知她根本不会醒,堂而皇之的召来御医,人还未来,无数瓷瓶就已经扫落在地,她厉声道:“你不是说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她从未想过就这样将她毁去,时清薏是何等清冷高傲的姑娘,她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只当生病一样永远被禁锢在她身边,却不能一寸一寸在她清醒的时候毁去她的尊严和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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