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风刮过眼看着就已经要落在江妙等人的面前,江妙这才出声,声音依旧是此前那般的虚弱无力。
国师,先办正事要紧,莫要在其他枝叶末节的小事上白白耗费气力。
也不知道将她哪一个字眼触动了国师,原本狂卷的大风在一瞬间停止。
国师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直接一道劲风打在那假侍从的额上,等她软软的倒在地上后,国师这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说的对,此女弃气运极大,今日我若要为你二人拴上红线,只怕要耗费不少气力没必要为这么一个杂碎东西浪费精力,你也带上地上那女子一同进来吧。
带不动。
江妙没动,声音很轻,像是随时都喘不上气一样。
你说什么?!
国师差一点儿就跳脚了。
江妙还是无奈地摊了摊手,看着这话整个人砸在假侍从身上到温笑眼中闪过了一丝心疼。
但作戏就要做全套,故而江妙指了指自己这装出的虚弱不堪的身躯,说道:
条件有限,真带不动。
国师一噎,刚刚他就应该直接让那侍从把人带进去再直接弄死她!
下一秒,大门突然被猛地吹开,而后两股劲风狂卷着将江妙和温笑的身体,直接没入了那座暗红色的朱漆大门。
等劲风消失,原本晕倒在地的假侍从睁开一只眼,看着周围没有了什么动静,忙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国师府。
而另一边,江妙和温笑一起被卷进去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国师宁愿费力的用灵力隔空与她们对话,也不愿出来了。
此刻,国师整个人躺在一个江妙一眼看去便能看到泛着黑气的阵法中间,这阵法看上去极为邪恶。
除了阵法的不对劲之外,国师的状态更是让人堪忧,此刻国师分别在自己的手腕和脚腕划开了一道伤口,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态躺平在阵法的中心。
为什么说他的姿势扭曲呢?
是因为他的脖子扭曲的直立着,可以用两只眼睛看到来人,可身体却是平躺的。
这样的姿势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了,所以江妙进去有些微微失神。
而这倒是符合国师心中正常人的反应,顿时有些自得自己这些年将那门功法已经修炼到化臻入境。
真不应该任由你自作主张,擅自夺了那大气运之人的元阴,否则又怎会只得了一丝气运,为你吊着一口气!
国师提起这个事便懊恼不已,这会儿狠狠瞪了江妙一眼,用命令的语气,颐指气使的说道:
既然来了,就证明你想要活!去,将那女子一并带入血池之中,我会以毕生法力凝出红线,为你二人拴上。届时就算是天道,也会承认你二人的姻缘!
国师如此说着,可是眼神却是放在江妙身上不曾挪去,那神情中的贪婪,黏腻到让人几欲作呕。
等红线拴上的那一刻,便是这个身体成为自己的时候了!
江妙进来后并不曾擅自挪动位置,所以对于阵法只看了个大概,但也对其心中有了几分眉目。
等听到国师如此说,江妙故作不知,也没有含糊缓步走到了血池中:
国师,烦请将我未来夫人也一并送下来。
那平淡的语气,仿佛是在使唤一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让国师听的心中气恼不已,可是又发作不出来,只冷哼了一声,又一股劲气升起,将温笑也一并送到了血池之中。
这血池之中的血水乃是国师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所汇而成。
当然,除了血还有其他阴邪之物,虽然江妙来此就将自己的功德金光全部都收敛起来,但等她进入血池的那一刹那,那些阴邪之气还是没忍住,直接闭散开来,直接离两人远远的,
这让躺在阵中的国师也不由啧了啧舌。
不愧是大气运之人,便是连寻常邪物都不得近身!
不过此事自己可早就筹谋多年,又岂非是眼前这么一点点?
国师如是想,着而后便口中念念有词,虽着国师嘴巴动起来,江妙便敏锐地察觉到,这血池中的每一滴血液都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向自己的身体里灌注。
国师虽然修的是邪功,可是这血液里的灵气却是真的,而也因为国师并没有在此之前做下太过阴邪之事,毕竟他是想要走人皇那条路子,所以江妙面对这些灵气就直接笑纳了。
国师看到自己那些含着灵气的血液进入江妙的体内意识暗喜不已。
很快,很快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
这国师能想出靠着自残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别人的身体,以此来达到所舍的目的,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这会儿,他感觉到生命力的一点一点流逝,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开始脱离这具沉重的躯壳,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的安详了。
而此刻,温笑体内安神药的药力似乎也快要过了,她躺在血池之中,睫毛微动。
那些含着灵气的血液,也一并带着灵气冲刷着温笑的身体,让她整个人身体的杂质也在此刻一并被排出,肌肤都变得更加莹润如玉。
唔
温笑缓缓的睁开眼睛,而就在这时,国师的眼睛终于闭上,阵法在一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
只不过这光芒外笼罩着一层血色的光晕,看起来便非正常法术,很快在光芒之中凝出了一条红线。
这红线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头钻进江妙的尾指,一头钻进温笑的。
而两人在这一刻,对视一眼,只觉得好像有什么将彼此捆绑在了一起。
江妙虽然有些惊讶温笑醒的早,但率先微微一笑,冲着温笑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着急。
而就在这时闭了眼,没了气息的国师灵魂彻底脱离自己的身体后,直接飞扑到江妙的身旁,带着贪婪掠夺之色,急急的就要挤进江妙的身体。
而下一刻,江妙将血液中的灵气吸收完毕后,睁开眼,金色的光芒在眼中乍起。
那原本收敛起的功德金光也在同时大绽,让那本想夺舍的国师直接被功德金光竖起的屏障击飞了好远好远,还是江妙伸手一扯,将他重又扯了过来。
国师被扯过来后,看着江妙整个魂直接颤栗得牙关打颤,如果魂魄有牙齿的话:
你,你,你不是林清远!
江妙抬起修长纤细的脖颈,如同最闪耀夺目而又高贵的白天鹅,那狭长的眉眼中噙着一丝冷然。
哦?那你不妨猜猜我是谁。
江妙语气冷漠如同霜刀,只让那国师的魂魄在这一刻都变得飘摇起来。
而国士回首看了一眼自己已经气绝了身体,又看了一眼江妙,一咬牙:
老子管你是谁?挡了我的路,哪怕你是天神下凡,你这具身体也是我的了!
国师怒吼了一声,而后从他的眉心中,浮出一根漆黑的长剑,散发着黑气,随后国师以魂魄手持长剑,直接冲向江妙。
那散发黑气的长剑刺向功德金光的那一瞬间,功德金光竟然退让了!
随着功德进攻的退让,江妙身前的屏障便多出了一个漏洞,国师的灵魂趁此机会直接冲进屏障之中。
此刻,属于国师的魂魄正拼命地挤进江妙的身体之中,而江妙也没有想到那国师手里竟然有至邪之物,足以克制功德金光。
这会儿,江妙整个人紧闭了眼睛,眉头紧蹙,显然国师的反击让她并不轻松。
温笑原本因为自己泡在这一片血色的池子里,心中惊骇不已,正欲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看到江妙脸色大变。
这会儿,温笑忙咬紧了下唇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她缓慢的让自己朝岸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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