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绪以为他终于舍得给自己洗一洗了,那人却狠狠把他抵在了池壁上:“你还记得那一次吗?你让我和你一起泡灵池,还做出那般毫无防备的模样……那时我就想着,总有一天,我要在灵池里同你……”
……
两人在灵池里腻了许久,洗干净后又在床上抱着,黏黏糊糊地亲了一会儿。肖衡一边爱不释手地摸着他雪白的脚踝,一边捏着那根细细的金链沉思起来。
“你那该死的弟弟,竟然把铁钩给弄断了……”他眯起了眼睛,“这一次幸亏我回来得及时,下一次……”
司明绪没敢吭声。弄断铁钩的锅,暂时就委屈司明鄢背着吧。不然,这人恐怕又要发一轮疯。
“明绪哥,这里不太安全,你那弟弟说不准什么时候又来了……我暂时给你换个地方,好不好?”肖衡啄吻着他漆黑的秀发,低声道。
司明绪沉默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声:“阿衡,你打算这么一直关着我吗?”
肖衡没敢看他。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了口:“我说过的,要关你一辈子。我已经……已经对不起父母了。我本该杀了你的。可我真的……真的做不到。十年前那一次……我抱着你,你身上全是血,嘴唇一点一点地冷下去,我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痛得差点死掉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我每一晚,每一晚的梦里,全是你的血……”
“我也想过,要狠狠地折磨你……折断你的四肢,剜掉你的灵核,抽了你的灵根。我试过了……可我真的做不到,我……我舍不得。”他的声音哑了,“我愧对父母,愧对栖霞山庄。天道若要罚,就罚我吧。我……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
他把脸埋进了对方怀里,喃喃道:“我没法原谅你。只能一辈子关着你,锁着你。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只能这么做。”
司明绪喉咙有些发哽。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摸了摸那人漆黑的头发。暂且……先这样吧。
第二天早晨,肖衡果然给他换了个地方——一间位于地下数丈处的囚室。
这囚室在云海崖背面,入口是断崖上的一处缝隙,极其隐蔽。缝隙里数丈处是一道上了封印的沉重铁门,铁门后是一道狭小的石梯,顺着石梯旋转着下去,总共有九层,每一层只有一间囚室。
司明绪昨日十分疲惫,此时还没醒。肖衡用一床薄薄的锦被裹着他,将人抱了过来。
从第一层往下走,囚室全都空空荡荡的。每一层的墙壁上都有火把,却也不能照亮这幽深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