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那侍卫大惊,噗通一声跪下:“属下不知城主要留二公子过夜,方才二公子已经离开了。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这便去将二公子找回来!”说完便拼命磕头。
……心好累。
“罢了。不用去找。”
“求城主饶命!属下家中还有八十老娘和三岁小儿!不能没了属下这根顶梁柱啊!”
……心真的好累。而且这位小同志,你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你那八十老娘六十生的你?要是换了原身,估计你都凉了。
司明绪不再搭理那位磕头如捣蒜的可怜侍卫,径直进了寒梅小苑。刚走到垂花门,他眼角又瞥到了东厢房。
这个时候了,东厢房窗户里还透着暖黄色的烛光。
男主还没睡?关二爷夜读春秋呢?这些十五六岁的小屁孩,这么晚了不睡觉,以后长不高不说,还容易近视。你见过近视的仙侠男主角吗?
他停下脚步,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转身进了东厢房。
肖衡没料到他会来,微微一惊,手里一串碧蓝色的珠子啪嗒一声落到床上。他慌乱地想把那珠子藏起来,但司明绪已经瞧见了。
不就是肖衡娘亲的本命法宝夺魂琉璃链么,肖衡以后的惯用仙器之一嘛。
“你现在驱动不了的,这玩意儿得金丹期修为。喏,给我试试。”他看肖衡紧紧拽住那串珠子,手背上青筋毕露,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以为他驱动不了这法宝而焦躁,便好心提醒了一句,还想示范一番。
肖衡把那琉璃链拽得更紧了。他低着头,半晌才咬牙道:“除了这件母亲的遗物,其余肖家宝物,可任由城主挑选。”
感情当我半夜三更来打秋风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肖衡一愣,自嘲似的轻轻笑了笑:“不怎么样。我今年十六了,练气三层。我出生便是天级灵核单雷灵根,五岁练气,十二岁到了练气九层,开始冲击筑基。数年过去了,我现在退回了练气三层。我的父母,都是元婴期大能;我的仇人,修为必然远在元婴期之上。你说我怎么样?”司明绪答应过要教他修行,可未曾详说,肖衡并没有抱以太多幻想。
寄人篱下,身如浮萍,血海深仇,衔悲茹恨。
司明绪低头凝视着他,少年单薄的肩膀在烛光中有着不明显的颤抖。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男主现在毕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