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是在陈国文家吃的,李湖和刘叔三叔非要来凑热闹,聚了热热闹闹一大桌,林言酒瘾上来,馋的很,悄摸摸跟纪妄碰了一杯红的,在饭桌上非要给叔叔伯伯们表演节目,好在纪妄眼疾手快,拦住了。
年夜饭结束,宋思秋笑得面颊微红。她和陈国文没有孩子,陈国文早年潜入黑。组织,一次获取线索途中受了重伤,从那以后就没了生育能力,宋家父母问过宋思秋,要不要离婚,被宋思秋拒绝了。
她是老师,已经有了很多孩子,内心是满足的。陈国文这个一米八多的壮汉偷偷抹了几次眼泪,完成任务后就专心守着宋思秋,尽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
看着林言醉醺醺的模样,宋思秋担心的给他围围巾,问纪妄:“真的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纪妄半揽着林言,嘴边有些笑意,对宋思秋摇摇头:“姐,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回去了。”
他也随林言唤宋思秋‘姐‘。
宋思秋最终送他们到楼下。
清瘦纤细的身体隐没在黑暗中,静静看着两个孩子走远。
没一会儿,陈国文走了下来,扶着她回家。
……
路上,一直乖乖巧巧的林言突然说腿疼。
纪妄担心的厉害,蹙着眉,让他坐在路边长椅上,借着酒红
色的灯笼光,低头给他看腿。
“哪里疼?”
他试探的摁摁林言的膝盖和腿腹,碰一下林言哼一声,他喝醉后很缠人,需要哄着,兴致一会儿高一会儿低,雪白的脸颊上笑容潋滟,狐狸眼澄黑明亮,眸光纯然到动人,什么小心思都一览无余。
“走不动啦,”耍赖精开始耍赖:“哥,你背我。”
纪妄掀起眼皮,眼里有些笑,转身蹲下,悠哉游哉地背起他,慢慢往家走。
夜里风寒。
云城即便靠南,冬天也是冷的。
林言把自己的红围巾取下,和纪妄戴一个,缠了两圈,两个人都热乎乎的,亲昵的脸颊贴着脸颊。
走两步,林言就小心翼翼的问他一句:“你累吗?”
纪妄摇摇头,说:“不累。”
林言便松口气,催着他继续走。
这条路距离出租楼已经很近,几分钟后,到了出租楼下,林言忽然又趴到纪妄耳朵边,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累吗?”
深红色的灯影洒在纪妄脸上,他的白羽绒服似乎也变成红色,清冷的眉眼被红色灯影晃得温柔好看,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不累。”有一次耐心的回答,纪妄语气含笑。
他开始背着林言爬楼梯,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林言好像很紧张,小动物似的圈紧了他的脖颈,身体弓起,乌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更深的往他身上贴,坚决不动弹。
“怎么了?”纪妄担心的问他。
林言声音很小,像害怕别人听见了:“接亲路上我不能下地的,不然我们的感情就不会和和美美啦。”
耳膜“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花。
纪妄侧头怔怔地看着他,喉咙仿佛被堵住,低哑缓慢地说:“……接亲?”
“对呀,”林言歪头看着他,贴贴他的脸颊,笑得眼睛弯弯:“今天我好高兴,陈叔宋姐他们也好高兴,以后我们每次结婚都要叫他们。”
纪妄失笑,重新垂下眼眸,像敛住了所有风雨霜雪,背着他,脚步稳重而有力,一步步踏上了二楼。
推开门前,他偏过头,很轻的亲了亲林言的眼睛,哄着他:“言言,我们现在到哪了?”
林言艰难的睁开眼睛,酒精迷晕了他的大脑,他有点困,但现在是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他含着困意,散漫道:“……新、新房。”
“对,”纪妄无声笑起来,推开门,他没有开灯,背着林言走了进去,眸色仿佛融入了这片黑暗:“是新房。”
……
这天晚上,林言瘫在床上,化成了一团水。
到处都很热,热得像沸腾的海水,他可怜的坠入海中,被咸湿的雾气裹住,挣脱不得,身上也湿漉漉的,模糊间,对上了一双浸着薄薄汗水、狭长而乌沉的凤眸。
alpha的身体像大理石般坚硬,胸膛线条流畅悍利,升出滚烫的、炙热的温度,两条修长的胳膊撑在他耳边,笼罩出一方昏暗幽沉的空间,朝他覆了过来。
海面一时间浪潮汹涌、波涛起伏。
林言瞳孔逐渐涣散茫然,眼睫汗嗒嗒的,垂落着,唇瓣被亲吻的肿胀饱满,仿佛合不拢般微微张开,小口喘息,隐约能看见里面缀着水的湿红舌尖。
下一秒。
灼热的呼吸再次长驱直入。
唇瓣又被撬开,林言眯起眼睛,蹙着眉头,汗湿的脸颊受不住的抬起,却被不轻不重的捏着后颈,更深的压了回来,沉重又粘稠的缠吻。
耳边唯有啧啧水声。
他觉得自己要被吃掉了,像一头刚被大猫舔过、不得不露出雪白柔软肚腹的兔子。
很快,他被纪妄抱进怀里,两条雪白细长的胳膊无力的
环住纪妄的脖颈,乖乖趴在他肩头,五指绷得极紧,指骨泛红,手臂上也沁出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