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我要你说。我不明白,我死也绝不会甘心。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这是我最后一次唤您师父了,求您解得我的惑。”
言复看着她肩头插着把刀,整个人像是沐浴在血中一般,却还是倔强地问个究竟。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依旧是那个缠着要拜他为师,坚持每日砍上一旦木柴的那个少女。
他随手捡起那她遗落在地上的刀、他曾经亲手赠与唯一徒弟的刀。
“阿黛,因为……你是异端啊。异端本就不该存在,不是吗?”
言复的话沉沉地却又轻飘飘地如一声叹息。
沈初黛仰着脸颊,泪混着血流下来:“原来在你眼中,我……是异端。”
城楼上的将士看着他手持刀一步步朝着毫无战斗力的沈初黛走去,顿时沸腾了起来,不管怎般也要开了城门救沈初黛回去。
一直忍耐着保持冷静的张鉴,也忍不住下城楼将门打开,一道同众将士冲出去。
然而门刚开了个缝隙,突然从城内驶来一匹急速的黑马,第一个从城门内冲了出去,在言复的剑刃即将落在沈初黛胸口时,猛地将刀挑起。
随即拉紧缰绳,马两腿悬空地兜转了一圈,他一把将地上的沈初黛捞起。
沈初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无比熟悉的脸庞,她惊愕出声:“祝止译?”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戴着人\\皮\\面具的陆时鄞,他低头瞧她,脸上没什么神色,眸中却酝酿着疾风骤雨。
他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唇中,丹药入口便像有无数暖流分散到全身各处,没了知觉的身子顿时又有了气力。
周围传来了由远及近的铁骑声,从远处赶来,就在快要靠近大梁军队时,却是被陆时鄞发出一声信号弹,停在了远处。
沈初黛心中一喜,果然如她猜测一般,今日援军能够赶来,总算方才比试所受的苦没有白费。
她没有询问他,为何不让援军再靠近,觉得大概是他的战术。
“可还有力气骑马?”
沈初黛试着抬起了手,欣喜地发现手上的知觉恢复了。
她忙是点了点头,这是个十足好消息,至少不用太拖累祝止译:“我们先回城吧。”
“那就好,抓紧缰绳。”
陆时鄞的回答极为言简意赅,当即将缰绳塞进了她的手心里,翻身从马下来,猛地一拍马屁股,驮着沈初黛的马顿时便往城门处跑去。
沈初黛紧拉着缰绳,刚坐稳便错愕地扭过头,高声喊道:“祝止译,你要干什么!”
却见陆时鄞神色清淡,冷冽又从容:“比试还未结束,后面我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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