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宜妗瞧着沈初黛脸色愈来愈凝重,她本就遍布疲惫的清瘦脸庞又露错愕:“娘娘,此事您从未收到消息吗?”
她虚脱地瘫坐在地上,这只能说明一点,江通的求助消息并未送达。
邯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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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中,陆时鄞正与礼部诸员商议秋闱之事,正说着书架上的一片书签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了几不可闻的声音,被掩在诸臣们的话语下。
“咳咳咳……”
陆时鄞突地猛烈咳嗽起来,握住一块帕子捂住唇,那藏青帕子更是衬得他如瓷般的指尖白皙。
他精致苍白的脸颊染上病弱的红晕,皱紧眉头旋了下太阳穴,声音低哑道:“今日便到此吧。”
礼部诸员止住了声,皇帝身体病弱,中途突然停止议事是常有的事,他们没有任何怀疑地躬身行完礼,叮嘱道:“国事操劳,皇上定要保重龙体。”
待众人被屏退后,陆时鄞随意将帕子扔在桌上,快步前去拉开书架。
他眉眼间的笑意,在触及沈初黛毫无血色的脸庞凝住。
他弯腰想搀扶起沈初黛,她的指尖抓紧他的袖口,长长的睫毛像是易折的蝴蝶:“皇上,我兄长出事了。”
她将穆宜妗送来的消息说出,长睫下的眸却是坚定清亮着:“我要去帮他,请您让我前去。”
大邺兵力强盛,不乏骁勇善战的将领,她不算是大邺顶尖的将领,却是沈家如今最能信任的将领。
父亲身受重任前去济北王封地监视,二伯父驻守另一片边境,相距遥远传消息前去耗时太多。
沈家能用的上的便只有她了,可她不仅是沈家女儿,也是大邺的一国之母。
皇上会让她前去吗?
沈初黛屏着息等着陆时鄞的答复,来这一路她甚至连要如何回应他的拒绝都想好了,无论如何她定要前去,便是私自跑出皇宫,她也定要前去。
却是见他如墨的眸中一寸一寸浸满柔意,他指尖抚上她的颊。
“阿黛,我等你回来。”
“你定要好好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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