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箐然不管不顾地跑去门口,站在寒风里等摄政王回来。
等了许久那熟悉的马车才行驶而来,他雍容修长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一向冷峻的眉眼在看到她时柔和下来,瞧见她身上衣服单薄,在寒风冷冽的夜晚冻得瑟瑟发抖后,眉头又微皱了起来。
他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她的身上,用一种温柔到让她不寒而栗的语气道:“有事找我,让人在门口等着就行,哪里需要你亲自来等。”
被寒风侵蚀的单薄身子重新被温暖笼罩,可陆箐然依旧觉得冷,冷得悲凉。
她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轻声质问道:“皇上并非是皇后所杀,是你做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穆冠儒溢满冷漠的淡色瞳仁倒映着她的清秀脸庞,她身上依旧是粗布衣裙,发髻光秃秃地,只插着当初当丫鬟时的那枚木簪。
他分明让人送了许多华服与珠宝首饰前去她院中,这几日他不在府上,那院子里的那群狗奴才竟是敢如此薄待她。
穆冠儒薄唇微启,说出的话极为薄凉:“陆姑娘院子里仆从服侍不尽心,把他们的手剁下来。”
陆箐然身子微抖了下,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们没做错什么,王爷为什么要如此做?!”
穆冠儒淡声道:“他们让你大半夜在这儿等着,便是错了。”
陆箐然清秀的脸庞有些发白,用着细弱的声音祈求道:“王爷,我求您放过他们吧,是我任性才……”
穆冠儒却是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这般贱民不配你求情,这般话我听着不高兴,往后不要说了。”
陆箐然这才意识到,只要是穆冠儒决定好的事,她无论怎般也不会改变他的主意。
若不是那串紫檀佛串,若不是他将她误会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她在他眼中不过也是一个可以随意处置的贱民。
穆冠儒他就是个自私自利、冷血无情、偏执狠辣的疯子,让她厌恶地想吐。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这般低声下气地求她。
陆箐然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大氅扔在了地上,大氅上陡然落在地上,貂毛微颤着。
寒冷重新袭上身子,可她却是感受到了真实。
她冷下声音:“穆冠儒你真是够了!是我看错你,我今夜便要带我弟弟走。”
她转过身便要回院子,纤细的手腕却是被攥住,滚热的气息从男人的手心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穆冠儒的声音低低地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待你这般好,你怎么敢逃?必定是那群狗奴才不尽心,阿箐,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派人找到你,将那群狗奴才地脑袋割下来送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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