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叫道:“你想做什么?!”
他想爬起身逃跑却是悲哀地发现,刚刚沈初黛一脚重伤了他的尾椎,只要一动那疼痛便贯彻全身。
在极大恐惧下,再美得美人他也顾不得欣赏了。
郑桧惊恐地不断大叫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有没有人啊!”
只可惜他为了方便行事,一早便将人调离了这附近,周围空荡荡地连鸟雀都无,只有回声回应着他的无助。
沈初黛笑吟吟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用,这句话我奉还给郑公子。”
话语刚毕,她便毫不犹豫地将匕首猛地落于郑桧两腿之间。
祸出于此,便是祸根,她便替他除了。
随着郑桧一声凌厉惨叫,沈初黛丝毫不为所动,身姿轻盈地提起了一旁的灯笼,推开了承安殿的殿门,走了出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她便突觉不对,顿住了脚步朝一旁看去:“什么人?”
那里站了个修长冷冽的身影,男人的脸隐没于阴影处,直到她抬起灯笼,微黄的灯光落于他脸上,他的容貌平淡,眸底暗沉如墨色堆积。
不是旁人,正是戴着“祝止译”面具的陆时鄞。
沈初黛吃了一惊,随即冷下声音:“祝小侯爷这是一早便在这儿看好戏了?”
陆时鄞神色有些懊恼:“有些迟了。”
“诶?”
陆时鄞淡淡解释:“来的时候,这家伙已经鬼哭狼嚎起来,便未进去坏沈小姐的事。”
沈初黛脸色这才微缓,轻轻福了个身:“多谢小侯爷,事关小女清誉,那就请小侯爷勿要将今日之事告知于人。”
“这是当然。”陆时鄞回答地爽快。
见着沈初黛这就要转身离去,他话语一转:“沈小姐请我看了一场好戏,祝某应当回礼才是。”
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像是世间绝妙的乐器,又像是最深处匍匐着暗兽伸着爪牙,引诱着她。
沈初黛不自觉地转过了身去瞧他,只见他轻轻一笑,如细瓷般的手指捏着一只火折子,点燃了子在空中飘荡的帷幔。
火舌宛若灵巧的舞女,在帷幔上不断跳跃攀登,直至火势越来越大,这光也越来越强。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冷戾阴郁的眉目沾染上了一丝烟火气,竟是变得柔和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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