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雪见状将她揽的更紧,没等妘雾回答,就揽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两间卧室的装修风格截然不同,江上雪的房间装修的很简约,和谐的浅色调看起来很舒服。
江上雪将妘雾带到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后颈与手,是温的,不像一开始那么冰。
在妘雾茫然的注视中,江上雪忽而蹲下,碰了碰妘雾的脚背。
温热的指腹贴在冰凉的脚背上,妘雾难以克制的打了个哆嗦。
似被无数蚂蚁啃噬的汹涌痒意顺着尾椎骨直冲后颈,妘雾身形晃了一下,刹时呆愣。
虚弱的声线透着颤意,“江阿姨。”
妘雾紧张的眼睫眨动不停,手紧攥着被面往一侧挪动,与江上雪拉开距离。
“乖,先坐一会,”
妘雾的异样并未引起江上雪的注意,她只当是妘雾生病了难受,这个时候有些小性子无可厚非。
神经紧绷着,偏偏身上难受。
妘雾软软的靠在床背上,缓了缓才道,“江阿姨,我想睡觉了。”
伸手在妘雾耳垂上揉了揉,江上雪低声哄她,“再忍一会。”
说罢,江上雪去将煮好的红糖姜茶拿了过来,要喂妘雾喝。
妘雾望着她,偏过头,不肯,“江阿姨,我好一些了,我自己喝。”
江上雪并未坚持,见她气色确实好一些了,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去厨房打了盆热水。
“泡完脚再睡。”
江上雪神情自然的将散开的头发绑起,挨着妘雾坐下。
一侧身,两人便能挨的更紧。
妘雾小口的抿着红糖姜茶,淌进腹中的热度舒缓着疼痛,她竭力凝起心神,自己泡好脚后自己擦干。
江上雪半蹲着身子,将水端去倒掉。
从妘雾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她光洁纤弱的后颈。
呆呆的坐在床头,视线注视着江上雪的一举一动,妘雾心里纷乱如麻。
她全然没想到江上雪能做到这种地步。
明明……
妘雾思绪混乱,脑中渐渐昏沉,但是不是自己的房间,妘雾硬撑着等江上雪回来。
等江上雪洗漱好回来,妘雾眼睛已经眯的睁不开了。
江上雪走过去托着她的背,将人放倒在床上,拿过一条更厚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床很大,睡下两人绰绰有余。
江上雪在床边静静坐了一会,见妘雾睡得安稳了才关灯走到另一侧躺下。
心中一直记挂着妘雾的情况,江上雪睡得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间,旁边贴过来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不安分的蹭。
江上雪顺势抬手就将她抱住,不准她乱动。
怀里软乎乎的东西似是不满的哼了两声,然后乖乖安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上雪睡得越来越沉。
第二十天七点的闹钟响起时,江上雪都未醒来。
妘雾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依偎在江上雪怀里,温热的气息一阵一阵袭来,妘雾有片刻的恍神。
然后赶紧小心的伸出手去将闹钟关掉。
做好一切后,妘雾吞了口唾沫。
肚子已经不疼了,身上暖意融融的,竟没有一点不舒服。
江上雪依旧未醒,妘雾不由自主的凝视着她。
柔和的眉眼轻轻蹙起,似是睡得不安稳,呼吸响在耳畔,时而绵长时而短促。
昨晚的记忆清晰的在脑中闪现,妘雾脸颊微微泛红,有些臊,又有些茫然与无措。
鬼使神差的,妘雾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隔着寸许距离,虚虚勾勒着江上雪的五官轮廓,从眉眼到红唇。
似乎温柔的人,连唇看起来都要比旁人温润几分。
让人想……咬一口。
江上雪薄薄的气息呼出来,落在妘雾唇上。
妘雾的心跳,一点一点加快。
她猛地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
似乎某种不该出现在她与江上雪之间的情绪,如猛兽亮出了利爪,急不可耐的试探着想要冲出桎梏。
江上雪似乎很累,妘雾小心的往后挪,尽量不发出声响。
确认没将江上雪吵醒,妘雾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妘雾身上还有点酸,但是感觉清爽又舒服,精神也好。
今天南大的自主招生考试的笔试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陈妈特意做了面,面里放了两个鸡蛋。
吃完面,妘雾走前特意叮嘱。
“陈妈,江阿姨昨晚没休息好,您不用喊她,让她多睡会。”
“好,我都不知道东家回来了,没休息好?总不能又是去开会了吧?”
妘雾没答,想到昨晚的事,耳尖隐隐发烫。
模模糊糊记得,昨晚似乎是自己主动滚到江上雪那边去的。
柔软温热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
很舒服。
走出小区,蓝天白云,太阳却不是很晒,微风吹过来暖洋洋的。
妘雾唇角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连日积蓄起的阴霾被一扫而空。
那点隐秘的雀跃感在心中愈发沸腾。
江上雪肯定很在意自己。
不然昨晚怎么会那么担心自己呢?
将这个推断反复在心中辗转思量,妘雾愈发觉得她与江上雪或许真能有坦诚相待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