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虽小,却开的鲜艳欲滴,这株放在手心中轻轻一碰就能掐死的花,却被‘女鬼’如视珍宝般递到了他的面前,周乘月垂眸,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攥在手心中,“这是礼物吗?”
“送我的生日礼物?”
钟璃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子点完头后又将头埋到胳膊里,周乘月看的好笑,内心一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谢谢,我很喜欢。”
“小姐送给了那个男人一朵花!”卜凡一脸震惊。
吴管家“腾”地一下站起身,“她主动送花的?”
“是的……吧。”
吴所唯立即拿出手机,开始啪啪啪地一通打字,嘀嘀咕咕道:“好消息,这个事情一定要通知钟老与贺医生。”
“主动送花,代表贺医生的治疗有效,自闭症能治,我也能对得起钟老的辛勤栽培了。”吴管家内心激动澎湃,恨不得亲自上阵盯着两人互动,“不枉我被你吵醒这么多次,只要小姐好了,我也就不用来这墓园,更不用每天半夜被你吵醒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美容觉,吴管家就甚感欣慰,恨不得狗男人天天来墓园转,甭管是狗男人还是好男人,只要他能让钟璃病好,吴管家宁愿自掏腰包给狗男人搬个奖。
——来墓园最勤快奖。
颁奖人:吴所唯。
颁奖原因:狗男人犹如华佗再世,扁鹊再生,治的一手好病。
如何治病:大概……凭脸?
*
钟璃主动送花的消息传遍了钟家,当天钟老爷子就回到家中。左手侧站着贺医生,右手侧站着吴管家,而钟璃缩在角落里抱着头,一言不发,望着依旧自闭的孙女,钟老爷子心情很是复杂。
“说说吧,阿璃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医生耸耸肩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等我得到消息时小姐已经回到家中了。不过听吴管家所说,他看见那个男人叽里呱啦一通乱讲,然后小姐就从墓碑旁摘了一束花送给那个男人。”
“讲什么了?”
吴管家微笑上前,清楚道:“离的太远具体讲了什么我并没有听到,不过卜凡会唇语,通过他艰难的拼接拆分以后,我们连蒙带猜大概清楚了狗……不是,明白了那个男人的意思。”
“他说,过几天就是他的生日,希望小姐给他说句祝福,于是小姐说了一句生日快乐,然后他又向小姐索求生日礼物,当时,小姐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只好摘下了生长在墓碑旁的小花。”
话音一完,吴管家叹了口气深刻总结,“据我观察,小姐应该是被那个男人威胁了。”
一直默默旁听的钟璃,听到两人靠着读唇语连蒙带猜的意思以后,一时间心情复杂的不敢说话。
厉害啊我的哥。
你们这猜出来的意思与事实完全相反啊。
“威胁?”钟老爷子勃然色变,一掌拍向桌子,怒气冲冲道,“是谁?究竟是谁敢威胁阿璃?他要做什么?他要绑架阿璃吗?”
提及绑架这个词,钟老的怒火便犹如火山喷发一般上涨,气势滔天,恨不得亲自上阵与那人拼命!
他不得不想起当年那副残忍的场面,当他赶到时,儿媳妇浑身都是被人凌/辱留下的痕迹,子弹头从身上扣下来好几十处,可见下手之人是有多痛恨她。她含恨而死,抱怨而终,死不瞑目。
小阿璃被捆在一旁的柱子上,亲眼目睹了妈妈的死亡。
嗓子因为不停哭泣叫喊已经完全接近沙哑,身上倒没什么外伤,只是心理趋近于崩溃,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
而他的儿子,尸骨无存,至今没有找到。
那次绑架,让老人留下了极其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不不,老先生您先坐。”贺医生连忙止住老人的动作,“您身体不易轻易动怒,何况吴管家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
“是是是。”吴管家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那个男人可能只是想要找小姐要个生日礼物。据我猜测,或许那个男人家庭不太富裕,不知从哪儿查到了小姐的家庭状况,所以早有预谋,跑到墓园来,为的就是夺得小姐芳心,从而获得一笔不菲的金钱。”
钟璃越听越不对,表情也逐渐奇怪,好在她这会儿缩在墙角,也没人注意到她。
周乘月,穷?
她听错了还是吴管家说错了?
怎么交朋友的正常方式就成了图谋不轨想要从她这里获得一笔金钱?
拜托,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有查过那个男人吗?”
吴所唯脸色稍顿,“查过了,那俩经常出入墓园的车是周家的车,但因离得远,夜晚视线也比较模糊,车上的人是否是周家的人还有待商榷。”
周老爷子面色不变,“嗯,继续盯着。”
“是。”
见场上再无人说话,老先生也一脸慈爱的盯着钟璃,贺医生推了推金丝框眼镜,道:“既然小姐现在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那么,我认为可以开始治疗了。”
之前因为钟璃的病和拒不配合,所以治疗一拖再拖,而现在,一切都有好转,那么意味着治疗也可以开始了。
贺医生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对钟璃又观察好几天后,就正式开始了治疗。
钟老爷为了让钟璃不离开他的视野,特地在钟家布置了间治疗室,治疗室的窗子是透明的,贺医生对钟璃进行治疗时,他们就在外等候,等到第一疗程结束,贺医生擦了擦汗出来时,众人才一拥而上围上去,“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