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儿!不要走!”
猛然坐起身来,乔明月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而祁景云便坐在床边,蹙眉看着她,手中,还拿着一块沾湿了的帕子。
“月儿……”他看着乔明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见她脸色苍白,他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鹤儿的事情,只轻声道:“先把这药喝了吧!潇宁说你最近太过劳累了。”
乌黑苦涩的一碗药递到了面前,乔明月看着那碗药,忍不住眉头紧锁,她是真的不想吃药啊!
似是察觉到了乔明月的抗拒,祁景云将方糖拿了出来,轻声哄着她,说喝完药把糖吃了便不会苦了,乔明月虽然还是有些抗拒,但还是乖乖地把药给喝了。
一碗药喝完,她这才接过祁景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两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房间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梦中的一幕幕,昏睡之前的一幕幕,都在提醒着乔明月那些她不愿意去想的事情,可是看着祁景云,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又或者说,她不敢开口去询问。
生怕从他口中听到那些她不愿意去接受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昏睡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真的,月儿,鹤儿已经去了。”祁景云的声音格外的柔缓,仿佛生怕这样一席话说的快了,她会承受不住一般。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乔明月的手,目光也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反应。
没有说什么,乔明月就静静的靠在祁景云的怀中许久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静静的感受着祁景云的心跳声,那一声声沉稳的心跳,仿佛敲打在她的心口一样。
“梦中,我梦到了鹤儿,她说……她这一生,如此,算是最好的选择。”沉默良久,乔明月才缓缓将梦中的所见说了出来。
祁景云闻言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乔明月看着他递过来的信封,不由得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祁景云。
那信封上只写着四个字,“鹤儿绝笔”
她抿着唇,颤抖着手接过祁景云递过来的信封,颤抖着仔细的将信封打开,信封里,是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展开纸张,她看到了鹤儿要与她说的话。
“姑娘,见信如晤,我走后,姑娘不必伤心,为救公子,我做了太多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委身于人,我早已不愿苟活,如今能陪公子同死,于我来说,亦是一件幸事!我还有一件事情相求,公子有一幼子,我虽将他救出,却不知将他托付给谁,想来想去,也唯有姑娘一人。”
“我知这件事情强人所难,姑娘若不愿,我亦不会强求,姑娘若愿,只要让那孩子好好活着便好,奴婢……叩谢姑娘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