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厌恶怨恨,他对于邬赫这个名字,还有些惧意,毕竟……一个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手段的人,着实不容小觑啊!
內监闻言恭恭敬敬的答应下来,待到內监去传唤邬赫去了,乔明月才将目光落在了大殿中央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
不过几个月未曾见面,眼前的人消瘦落魄的让人不敢相信,他就是潇家的那个天之骄子,那个一出生就被寄予了厚望,成为世人眼中天下第一神医的男子!
即使现在,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她还是能够清晰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潇宁时的场景,那是她昏迷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那么轻蔑的将她望着,眼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之色。
戒备与疏离在他眼中毫无隐藏的展露出来,他丝毫不严实对她的厌恶。
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傲慢的男子,如今却是一身褴褛的跪在大殿之上,脊背挺得笔直,像极了潇丞相带他去耶律显仪面前请罪的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在行宫的别苑里,他也是这样跪着,周遭寒冷刺骨,他却迎着寒风,跪的笔直。
如今,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从前的那个她如今坐在大殿之上的王座上,而那个傲慢的目空一切的男子,如今却狼狈如阶下囚一般,跪在大殿之下。
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乔明月收起自己分乱的思绪,将情绪隐藏,这才沉声道:“明知回来死路一条,为何还要回来?”
这话,她是问潇宁的,明明知道那么多人在针对他,只要他回来,凌丞相一派的人就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离开,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听着乔明月的询问,潇宁这才抬起一直低垂着的脑袋,静静地望向乔明月,“因为我要救她!”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耽搁,他说的果决,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出的这样一番话。
听着潇宁的话,潇丞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潇宁痛骂道:“逆子!逆子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应该把那女人给杀了,也不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是他心软,念着养育她一场的情分,到底没有舍得下杀手,却不想,因为他的一时心软,却给潇家带来了这样的灭顶之灾!
他这一辈子只得两子两女,长子潇宁与长女次女皆是嫡出,次子乃是妾室所生,加上那孩子原本就不是一个聪慧的,所以他从未在那个孩子身上寄予过厚望。
他将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了潇宁的身上,将潇家未来的希望也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原本以为这个孩子是潇家的荣光,却不想,一切都毁了!
听着潇丞相的话,潇宁并未反驳什么,只是盯着乔明月,一字一句的道:“我曾经救你一命,如今,我只希望你能够念在当时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将避血丹给我,救了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即便如今这样的情境下,潇宁仍然是潇宁,仍然高傲,乔明月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站起身来,鹤儿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随着她一步步走下高台,站定在潇宁面前,乔明月居高临下的将潇宁瞧着,“潇神医,你多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