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忐忑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不知道为何,这药,总是喂不下去。”
“怎么回事?”清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潇宁没有看向门口,即便不看,他也知道来人是谁,除了那个日日夜夜惦记着眼前女子的人,还有谁?
如今,倒是让他如愿以偿了!
宫女行礼,将方才和潇宁说的话尽数说了一遍,耶律显仪闻言眉头紧蹙,接过药来将乔明月抱在怀中,亲自给她喂药,黑色的带着苦涩味道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一滴都没有进入腹中。
如此重复了几次,耶律显仪明显有些着急了,转头看向潇宁,“如今要怎么办?”
潇宁拱手,对于耶律显仪,多少还是给他几分面子的,“回王上,不如让在下施针,将姑娘唤醒,如此困着她的神志,只怕她往后一滴药都不会再喝。”
耶律显仪怕她醒来会跟着祁景云离开,所以让他用银针封住了她,让她暂时醒不过来,只是……这银针封住的是身体,神志却是清醒的,如今这药一滴都喝不下去,便是最好的证明,她在抗拒!
耶律显仪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面上的那张面皮已经除去,露出那张白皙的小脸来,精致的如同玉雕,只是那原本爱恨嗔痴那般丰富的小脸,此刻却只是静静的躺着,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他不是不想她醒过来,不是不想和她说说话,只是……他害怕,若是她醒了,知道祁景云已经离开,便不会留在这里了,他便连她的人都困不住了。
怀中的人,软软的瘦弱的很,明明醒着的时候,那般的厉害,如今安静的睡着才让人察觉到她的脆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一般。
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耶律显仪许久都没有说话,潇宁也不着急,只将银针细细的收起来,静待耶律显仪的回答。
“好,你来解开她的穴道。”耶律显仪终于发话了,这样的回答,在潇宁的预料之中,垂眸时,潇宁嘴角微微勾了勾,那双狭长的眉眼中,带着几分邪气,如同一只正在算计人的狐狸一样。
银针刺入穴道,再次拔出来的时候,白皙的皮肤上氤出一滴红色的血珠来,潇宁拱手告辞,身边的宫女也退下了,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耶律显仪和乔明月二人。
抱着怀中的女子,耶律显仪眼中带上几分迷茫,手指抚过女子的眉眼,他的声音,亦带上几分茫然,“为什么……你想杀我的,为什么又要救我?我本该恨你的,为什么……又要将你困在我身边?”
他有些弄不懂自己的想法了,当初去追乔明月和祁景云的时候,遇到了埋伏,他们早就设好的陷阱,他差点死在哪里,身上受了几处伤,手掌被洞穿,便是现在,手心里还留着那道狰狞的伤口。
那个时候,他是恨她的,可是……回到建安之后,他却鬼使神差的拒绝了潇家和他很早就定下的亲事,顶着朝臣的重压,硬是没有册立王后。
他眼前,总是浮现她的笑,她的话,还有她眼中含着泪水的样子,他还记得,那日湖边,她指着天空中的星辰诉说的那些故事,那样的笑容,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总是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