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雨拿自己打趣,乔明月哼了一声,“看来是时候给你找个官媒来说个亲事了,免得你在这里思春,乱说胡话!”
春雨最怕乔明月说要把她给嫁出去了,闻言顿时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闷闷的说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叶逸尘也确实如同她所说那样。
乔明月把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却并没有继续深究,叶逸尘如何,与她没多大关系,她更不想去自作多情。
如今祁景云的事情还不知道要如何,她那里还有心思去想叶逸尘的心思?
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一张地图来,那是她让人专门去找到的关于北地的地图,还有拓跋功被困的地方周边的地形图。
乔明月皱着眉头看着,拓跋功如今被困在临齐,临齐四周地势平坦,以至于临齐城被四面包围了,祁景云想要救拓跋功,必须要从一面突进,才能够与拓跋功的人汇合!
看着地图,乔明月目光深邃,许久,她才了然一笑,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一处地图,“这里!王爷一定预计从这里和城中的拓跋功里应外合突围。”
春雨有些不解,乔明月笑着道:“此处有树木作为遮掩,若是那些叛乱的不是寻常百姓而是地方军队的话,王爷定然不会选择这一条路,因为他能够想到这些树木作为掩护前进,敌人也能够想到。”
微微一顿,乔明月继续道:“只是如今面对的是一群没有秩序的暴乱的百姓,他们之中即便是有人想到了这个可能,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赞同他的这个想法,所以难以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来!”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些人如同一盘散沙,虽然杀红了眼的时候一个个确实厉害,可是不到真的拼死一搏的时候,他们还是最主要的是自保。
会叛乱,也是因为没有粮食没有水,已经到了绝望的边缘,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说到底,还是为了生存,一些个为了生存如此拼命的人,眼瞧着大量的钱财粮食就在眼前,又怎么舍得自己死便宜了旁人?
乔明月想的透彻,所以才确定了路线。
春雨听了乔明月的解释,忙点了点头,出声与车夫说换路线。
马车一路往北边走,越是往前,离开了京城附近,越是苍凉,越往北走,越是干旱,大片大片的土地上,只有少许的庄稼还活着,迎着有些干燥的风,顽强的生长着。
路过一家茶肆,车夫停下马车来,三人下车坐坐,顺便吃点东西,开茶肆的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少的,也就十四五的样子,一张脸上略显稚嫩。
老人家上了茶,又端了几盘点心上来,乔明月喊住老人,询问这里的情况如何,老人摇摇头,只说去年收成就不好,今年瞧着这个样子,只怕更是没什么收成了,百姓家里的余粮早就吃的差不多了,要是秋收还收不到庄稼,冬天就真的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