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茂按照书院的规矩,带了笔、砚台、饼子、单衣……这回可是要在里面呆三天呢!
明庭觉得白云书院挺好,进门有入学考试,上学每个月有模拟考,还有期中期末测试。
白云书院的创始人一定是个学霸,还是个非常灵活的学霸。
就这种模拟秋闱考试氛围来说,已经有点儿像现代社会的应试教育。
不知道学生考上后,在里面会学些什么。
三天后,马叔驾车去白云书院门口等着,明庭坐在车里往外探着头,嘴里念叨着爹爹怎么还不出来。
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出来,很快明庭看到了曾茂,连忙招手喊他。
“爹!我在这儿,爹爹!”
曾茂摇摇晃晃地走着,大脑一片空白,旁边郭松的状况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约好回头再聚,曾茂来到了马车跟前。
见明庭要往自己身上扑,他连忙后退了两步。
“等等,我身上臭得很,回家洗干净了再抱你!”
曾茂这回抽的签还可以,至少没在茅房旁边。
郭松运气不太好,旁边是茅房,所以他急匆匆地走了,要回去洗澡。
等傻爹上了马车,明庭连忙给他倒水,捏肩,捶背,一套手法弄下来,曾茂总算是舒服多了。
回家后他洗了个热水澡,又灌了姜汤,吃了饭倒头就睡。
“白云书院怎么这么严格?一个入学考试弄得跟秋闱一样……”
看到曾茂疲惫不堪的样子,余三娘叹了口气。
她虽然心疼相公,可这跟鞭策相公考举人不冲突,毕竟相公和儿子比,还是儿子更重要。
曾茂睡了一整天,终于缓过劲儿来,吃饭的时候跟余三娘倒苦水。
“隔间只有这么一点点长,在里面伸懒腰都不行……床板硬邦邦的,夜里冷得很……”
“我隔壁的人睡觉说梦话还磨牙……对面那个人不会温饼子,把东西烧糊了,差点儿走水……”
吐槽到最后,曾茂自己也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白云书院的入学方式很独特,也非常有效果,让他清醒地认识到了考举人的不容易。
所以书要好好看,身体也要好好锻炼。
另外,曾茂打算找木匠,在家里搭一个科举的隔间出来,经常进去训练一下。
他这想法跟郭松一说,郭松喜得拍大腿,“你这个想法很好!不如我们一起搭,一起考,怎么样?”
曾茂连连点头,一个人住小隔间还是没有紧迫感,要是旁边有竞争对手,那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三天后,阅卷结果出来,曾茂和郭松一起被白云书院录取,两家人在一块儿吃了顿饭,庆祝了一下。
白云书院可以住读也可以走读,因为两人已经成家,有了儿女,他们决定走读。
与此同时,30天清理河道的徭役也结束了。
曾家其他人没事,唯独曾老三,是被人抬回来的。
“爹,爹爹!”
家里五个孩子围着曾老三,一边喊爹一边哭。
曾爷爷让孩子们让开,上前摸了摸曾老三的额头,很烫!看到又黑又瘦的儿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这怎么回事?老三怎么了?”曾爷爷问着长子。
他们兄弟几个出去,不是应该互相照应吗?怎么老三变成这样?
“临回来的头两天,老三说背上不舒服,咱们也没怎么注意。”
“谁知过了一夜,这包长得有核桃大,今天直接变成鸡蛋大。回来的路上,老三疼得走不了路,我们把他抬了回来。”
曾老大也是黑黑瘦瘦,不止他,曾老二还有曾铁柱的两个堂哥都是如此。
本来看着儿孙们瘦归瘦,气色还不错,曾爷爷刚松了口气,没想到老三不行了。
“老三媳妇儿,还愣着干什么啊!拿钱出来,去镇上请大夫啊!”
曾爷爷看到哭哑了的三媳妇儿,忍不住皱起眉头。
“请曲大夫来!”
曾铁柱对镇上熟一些,他跑去请了曲大夫,没想到大夫一看,说这是“疽”。
“疽?!”曾爷爷一听,坏了,这可是会死人的病!
“大夫,您一定要救我儿子,这一家子全靠他了!他家孩子还这么小,不能出事啊!”
曲大夫眉头紧锁,摸着曾老三肩胛骨上的大包,硬邦邦的,里面全是脓。
“我治不了,你们可以去县里。县城有个金大夫,医术高明,他说不定能治好。”
曲大夫站起来,摆了摆手,“赶紧送县里,说不定还有得救。”
曲大夫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曾家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