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还能穿。
她穿好衣服将发带从床柱上解开,阿离低头揉着自己被勒出红痕的手腕,披上中衣拥着被褥坐在床上,余光瞥见萧言低头弯腰整理鞋袜。
看着她暴露在自己眼前的后背脖颈,阿离眸光闪动,手撑在床上,指尖往后碰巧摸到了根玉簪,心里不由一颤。
这应该是萧言的。
阿离手指缓慢的攥紧簪子,指关节绷的发白,淬了毒的凤眼看着萧言,单薄的胸膛重重的上下起伏,他咬了咬牙,抬手想要扎死她!
“阿离,我若死了,你坐牢后你爹怎么办?”萧言像是猜到了他要做什么,头都没回,声音平静。
阿离吓了一跳,猛的跌坐回床上,双手发颤,簪子从掌心中掉在被褥上,眼睛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女人,□□。自己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她是怎么知道的?
萧言看着他眼睛睁圆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垂眸抿唇一笑,指着地上的镜子。
先前‘萧言’骗阿离帮自己把镜子放到桌上去,等他一背对着自己,便从后面抱住了他往床上拖。
那镜子就这么掉在了脚踏上,如今萧言弯腰整理鞋袜,身后阿离的动作全都映在了镜子里。
阿离抿紧薄唇,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看着萧言。他虽未说话,萧言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看懂了他想说什么。
“我不是怕死,若是我的死能将时间倒流,那我愿意。”萧言这话说的认真,清润的嗓音干干净净很是真诚,“可我现在死了,你名声清白没了,回头连命也赔给了我,太不值当。”
她拧拧眉头,“为了‘萧言’不值得。”
阿离浑身发冷,垂眸不再看她,心道这些不过是萧言贪生怕死跟他扯嘴皮子而已。他嘴里阵阵苦涩,心像是绑了块大石头一下子坠到了谷底,沉甸甸的疼。
可自己现在除了听她说着这些恶心的话别无他法。他就连求死都不能。
阿离木讷的扯过衣裳穿上,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有没有暴露在萧言眼里,他原本清亮的眸子如今黯淡无光,整个人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里头空荡荡的,棉絮全被从胸口扯了出去,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生气。
在他穿衣服的时候,萧言已经让人送了热水进来。她本想让阿离好好清洗一下自己,免得离母担心,可回头见他面无生气的坐着,只得叹息一声自己替他洗脸。
对不起这三个字萧言不知道在心里头说了多少回了,她知道单薄的忏悔安慰根本抚平不了阿离心头的伤痛,所以萧言挑着紧要的话跟他说。
“你等我,三日之内我娶你进门。”萧言说,“既然你恨透了我,那我下半生都留给你折磨赎罪。”
让阿离报官太不现实,毕竟萧家的势力在这儿呢。若是离母已经没了,阿离还真有可能把这事告到官府,说萧言强了他。他豁出脸面不要,只抱着跟她玉石俱焚的决心。
可如今离母还在,阿离多少要顾忌着母亲。
他木着脸,睁着眼睛,泪水串串往下落。
萧言默不作声的弯腰给他擦眼泪,阿离像是感觉不到似的,连眼皮子都没动过。
终于,他不再哭了,抬手用力挥开萧言的手臂自己抹掉眼泪,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萧言明白他这是想通了,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着一颗心,总之五味陈杂。
阿离径直往外走,直到开门时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他抿唇,嘴上的伤口不再流血,脸色苍白眼睛黝黑,只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