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你还不回去收拾收拾?一会给晚晚打扮完,就送上花轿抬上山了,你不得在上面迎接?”
阴楚楚都快无语了,他们昨天都清楚易沉澜来了,但谁也没敢过来劝易沉澜回去——他人都站在舒晚门外了,要是能舍得走,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全部倒着写。
在舒晚门外守一夜和回去休息,易沉澜必定是毫不犹豫、甘之如饴的选前者。
但是现在还不走就错过吉时了,阴楚楚把声音压的很低,“山主,你听见我说没?你真的该回去准备了。”
“我为什么要回去?喜服我都带着了,一会换上就是。”易沉澜终于看了她一眼,往外走了几步,“上这边说,别吵到晚晚。”
阴楚楚木着脸跟过来,“可是你要在这换了喜服?不对啊山主,按规矩你是在山上迎亲啊。”
“我就在这迎不行么?”易沉澜反问道。
也行。
阴楚楚不说话了,他说什么是什么吧,爱在哪迎在哪迎吧。在旁人看来,他似乎是怕舒晚这一路一个人会不安无措,但她心里清楚的很,其实就是他们山主离不开人家,还巴巴的跑到房间门口迎亲。
堂堂雪夜山山主,这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霸主枭雄,只要站在舒晚面前,就没有任何强势和高傲所言。他总显得有些局促笨拙,有点羞赧,不聪明,和冷血嗜杀更是不搭边,温顺的像只小羊羔。
阴楚楚暗暗翻了个白眼,不打算再管易沉澜了。她想着,她应该再去叮嘱江扬一遍,一会儿送舒晚上花轿时千万不用背她,地上一早就被易沉澜吩咐铺满了红色锦缎,到时江扬用红绸牵着舒晚便可以了。
他们山主护食的心思简直令人发指,连江扬的醋都能吃,阴楚楚思考着,她还是趁早告诫顾月寒,要是还想争一争护法的位子,就少和舒晚说话吧。
……
舒晚由阴楚楚帮她装扮好,镜中的姑娘头发尽数挽起,脸上施着娇美动人的新娘妆,一身火红的嫁衣极尽艳色。
看着看着舒晚便忍不住雀跃和期待,暗暗兴奋的想着:阿澜师兄要是见到她这般模样,应当也会觉得很好看吧?他会不会像天下所有的新郎看新娘时那般表现,惊讶的睁大眼睛,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
舒晚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她家阿澜师兄应该不会表现出这样傻傻的神态,也许更可能会一言不发的抱住自己,将她挡在怀里,小孩子气的不愿意让别人看见。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想着,便听见喜娘唱着吉时已到,该上花轿了。
阴楚楚赶紧拽了拽江扬,江扬会意,没有打算去背舒晚,将手里的红绸递给了舒晚,让她接着。
舒晚一早就知道他们的安排,立刻接过了江扬递过来的红绸,她心中又好笑又怜爱,想想这背后的用意,又想想用意背后的人,舒晚才发觉,分别了短短几个时辰,她已经格外的思念易沉澜了。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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