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见他脸色苍白,蹙了下眉,“在这做什么?算命?这很费修为的。”
谢清欢感知到她身上气息紊乱,也皱起眉,“为何神魂又添了伤?”
江念摆手,“不是我问你嘛,你先说,你来这边干嘛?”
谢清欢迟疑一下,“算命。”
江念白他一眼,抓起他的手,渡了些灵力过去。命有什么好算的,算到又不能改变,而且耗费颇多修为灵力,吃力不讨好。
她想起一事,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以前你师祖也替我们占过一次天命。”
谢清欢坐到她身侧,温声问:“算的是什么?翠云山老祖吗?”
江念:“嗯,在我们决战前,他跑到占天台,算了一百多次,终于在一百次必死的结局中,算到了一线的生机。也就是说,那天我与师兄和那玩意打架,百死一生。”她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但我们还是活了下来。”
谢清欢道:“人定胜天。”
江念一拍手,“没错,就是这样!而且你说当年我师父算什么呢,他只能算到一个结局,又不能改变,算完也不敢和我们说,怕我们泄气。所以算个寂寞?”
谢清欢低声笑了笑,说:“求个心安罢了。”
江念推了推他,“你在算什么?”
谢清欢扭头,望着她。
江念怔了片刻,眨眨眼,“不会是在算我吧?”
谢清欢别开脸,轻“嗯”一声,耳根泛红。江念却不依不饶,抓着问:“算我什么?”
“反正算了也没用。”谢清欢咬紧牙不松口,反而拿江念刚才说的话搪塞她,“算个寂寞。”
江念:“你说不说?”
谢清欢:“……”
江念一扭头,“不说,那我也不告诉你我刚才去了哪里。”
谢清欢静默片刻,开口道:“我算我与你的前程。”
江念心跳得快了几拍,脸上有点烫,问:“算到了什么?”
谢清欢笑了下,“前缘天定。”
江念攥攥掌心,忍不住翘起嘴角,被小美鸟难得的情话哄得高兴。高兴没两下,她突然想到,“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前缘,我们就遇不到了!”
但是晨光微曦中,谢清欢朝她微微笑着,青衣乌发,眉目温煦。
江念看得心动,为美色.诱.惑,一时被他糊弄过去,谢清欢主动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唇角,动作轻柔珍惜,又带点抵死缠.绵的痴绝。
江念睁大眼睛,目光瞥见一抹黑影。
她转动眼珠子,看见旁边心魔依旧用深黑眼眸无声凝视着她,顿时头皮发麻,有种被路人围观的羞耻。她默默下定决心,一定要早点解决这个心魔,不然现在只是亲一口他就要围观,以后感情升华双修的时候,还要被围观吗?
那也太可怕了。
谢清欢:“念念,在想什么?”
江念:“路人围观y。”
谢清欢蹙眉,“嗯?”
江念摸摸发烫的唇角,不再说了,心想,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原来是真的。
谢清欢糊弄过这件事,便问:“念念,你刚才去了哪里,怎么受伤的?”
江念想了想,把岁寒雪过来的事告诉他,顺便说:“所以九华山不是东西,你还总想过去。”
谢清欢:“我现在不想了。”
他说着,拿出一瓶药,“这是我托许老用清露草炼制的丹药,你常放在身上,若是再受伤,便服下一颗。”
江念接过,倒出一颗碧绿如玉的药丸,吞了下去。神魂的疼痛顿时缓解,她伸个懒腰,像猫一样窝在谢清欢的怀里,很舒心地眯起眼睛。
谢清欢环住她,“念念,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他顿了顿,环住少女的手微紧,“什么异样?”
江念懒洋洋地问:“什么异样?”
不就是有了个心魔罢了。
不过她发现生了心魔后,她常常有种倦怠的感觉。
或者说,从那日看见清露草时,她便觉得很累,说不上是哪里累,在听到岁寒雪喃喃“怎么会这样呢”时,那种无力感更甚。
江念靠着他,小声说:“我常常想起以前,可是不能再回到从前了。”
她不想再变成当年那个,对命运无能为力的弱者。可是当看到清露草,满山阴魂时,看到岁寒雪眼中光芒渐暗时,她却好像回到从前,无力而彷徨,觉得自己站在山阶上,看着那个执剑的人影,一步步在倾盆大雨中走来。
谢清欢抱住她,“你可以回到过去。”
江念有点犯困,打个哈欠,迷迷糊糊又听他说道:“念念,登仙集马上就要开了。”
谢清欢慢慢说:“七好门会重新回来。”
江念听到这个词,嘴角翘起,说:“等我修炼的化神,迟早把九华山踩在脚底下。到时候我们干脆把九华山改个名字吧,以后九华山就叫七好门了,我们黑.道白道一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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