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夏满,他们一家人在学校都没法呆了。
夏小月抹了抹眼泪,哽咽道:“你打不够回家接着打,你别再把别人给打坏了。”
年级主任刚才也跟着劝,被夏志远一胳膊差点甩个跟头,看着也挺狼狈,现在看这两头活驴都老实了些,赶紧赶上来:“行了行了,老夏,你不还有课呢吗,再不上课该算教学事故了。”
夏志远点点头,蹬了夏满一眼,转脸对叶朝川说道:“你回去跟你爸妈实话实说,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有事儿的话就找我。”
叶朝川连忙点点头:“我们也回去上课了。”
操场的人都散了,叶朝川跟这兄妹两人一块回教室。
“你能不能让人省心啊,连老师都打,爸不打死你才怪了。”夏小月眼泪已经干了,只是一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夏满捏着鼻子擤了擤,又兜起衣襟抹了把脸:“你不知道别瞎说。”
“我是不知道,程老师怎么惹你了,要说你最看不顺眼的老师那也得是你们班主任啊—”夏小月突然没了音儿,四处看了看。
“都怪我。”叶朝川低声道。
夏小月瞪大眼睛看着叶朝川:“什么意思?”
“行了,男人的事别瞎打听,女的就是八卦。”夏满还一直跟着他俩往教学楼走。
“我不问就没人瞎编吗。“夏小月撇撇嘴,一把拉住他问道,“哎,你往哪儿走,闯这么大祸你还打算在学校呆着啊?”
夏满从鼻子哼出一声,笑道:“我就在学校呆着,不还得处理我么。”
叶朝川胳膊被夏志远打那一下,还疼得没缓过劲,然而,最让他难受的是,不知道事态怎么发展成这样,更不知道会连累夏满受什么处分。
夏小月回她自己班级,夏满跟着叶朝川回教室。
他们俩一进教室,就引来窃窃私语,袁守仁神色复杂地瞅瞅叶朝川,又低下头。
叶朝川并不在意,他本来就觉得同学们很陌生。
夏满还坐在原来他搬到叶朝川旁边的那张桌子,叶朝川看书,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下午最后一节课,学校开大会,点名批评了夏满,给他记一大过,夏满当众念了一篇简短的检讨书。
这事总算是完了。
丁香花已经谢了,程枫还是走了。
关于他调走的传言有好几个版本,有的说程枫在外地有个女朋友,早就闹着程枫调过去,什么时候调过去什么时候才能结婚;也有少数传言说程枫脚踏两只船,被女朋友发现了,程枫才这么急着要调走。
虽然,传言里没有叶朝川,也没有夏满,但是每每听到的时候,叶朝川都难以抑制地后背生汗。
程枫走的时候,他知道。
就在第二天,叶朝川一回头,看到程枫站在他窗子边,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程枫笑着跟他挥挥手,张嘴说了两个字,看口型他知道程枫说的是“再见”。
叶朝川曾经想过跟程枫告别的情景,那是在程枫先提起这个话头并且送了他一本书之后。那时候他正沉浸在跟程枫来往的欢喜当中,想到要跟这人分别自然很是惆怅。
千想万想,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现实让人始料未及,生活里大概没有那么多圆满的喜剧,多的是悲从中来和无奈唏嘘。
生活又恢复到正轨,叶朝川安静地看自己的书,仿佛身边再没有与他相干的人。
夏满好象一条守家的老狗,天天坐在他旁边,除了睡觉就是在书上画小人。
教室里的学生越来越少,直到高考前夕。
因为要封教室,学生们提前一天被放回家。
叶晴请了几天假,也像模像样的准备陪考。
早上,叶朝川睡了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