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一个擅用他名字的,可悲,可怜,阴险的懦夫。”
昭澜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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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在仓州极偏远的山村里,有一个男孩。
他出身贫穷,以捡柴为生。
父亲卧病在床,疾病脾气暴躁,对他又打又骂。他的脸自小便是伤口不断,额头上总是一片青一片紫。
他原本也许,就会这样普通地度过一生,但某日,他捡柴时,看到了一滩血迹。
他以为是什么受伤的动物,想要今日吃肉,便顺着血迹而去。
却发现了一个人。
这人衣着华贵,身边隐隐有一圈柔光,靠近便让人觉得舒适。
他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村子里那群孩童常常提起的,修仙之人。
听闻修仙之人,可以辟谷。
他们不吃东西,也能活下去,既然不必担忧吃食,他们肯定不必日日捡柴。
真好。
修仙之人受了重伤,不太方便移动,便朝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扔下手中的柴,毫不犹豫跑了过去。
很快,男孩就决定帮助这位修士。
他想将他带到家里去养伤。
但男孩的家,很小,他平时就睡在柴堆里,冷了便用树叶盖住。
只有他爹有被褥可用。
他想了想,先让修士在院子里坐了会儿。
他进柴房,放好柴,随后进了卧室。
床上的父亲大咳几声,嘶哑着声音道。
“你怎么才回来,又去干什么了?想饿死你老子不成?!”
父亲想扔东西,却发现床上没一件东西可以供他砸,气得爬下床来,就要揍男孩。
“没有我养你,你去哪里住?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现在只是让你给我做个饭,你就要顶天了,要,要,要挟恩图报了?”
父亲结巴了半天,说出他能记住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成语。
“爹,我不会挟恩图报,只是给你做个饭而已,这是我应该做的。”
男孩一如既往乖顺道。
“这,这还差不多。”
那爹原本还想再骂两句,听他这么说,嘟嘟囔囔两声,便作罢了。
他两腿不能行走,便用手撑着,爬回床边。
父亲粗重的喘息。
“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老子扶到床上去?”
扶回床上去?
可……外面的修士,他也需要一张床,休息。
男孩歪歪头,想了想,道:“爹,父母为了孩子的未来,一定是会做出一些牺牲的,对吧?”
“你他娘的突然说什么屁话?”
“我的意思是说,”男孩叹了口气,似乎很难同他交流,“爹爹今日,便把床让出来吧。”
“你说什么?!”
又是一连串难听的叫骂,男孩一个字没听进去。
他想了想,方才那修士的笑容,很是温柔,让人见了便高兴。
若是这般笑了,父亲应该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吧。
他学着扯了扯嘴角的肌肉。
有些生疏地,露出他人生中,第一个温柔、稚嫩的笑容。
“爹爹今日,换个地方睡吧。”
“明日也。”
“后日也。”
随后不等叫骂声入耳,他用枕头盖住了那张嘴。
那张吵闹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双只会拿东西砸他的手,在空中没有目标地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