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现在所倚仗的,唯独是那柄摄魂剑。
他如果有闲暇,就一定会细细分析:“怪不得当初的血清云,会不顾一切的想要聂齿的摄魂剑,那是因为此剑的确厉害……”
只可惜他的这些分析,却要等与聂齿交战过后,才能分析出来。
此魂剑自诞生之日起,就不断杀人饮血,噬魂夺命。
它不似一柄剑,而是一个生灵,不断的修炼,不断的进步,如今单单是剑的魂力,只怕就能抵住阳魂力十重天的修者,聂齿的厉害,不是没有依据。
如果还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下去,这柄剑将变得无坚不摧,恐怖异常。
当然,此时的金面煞魔全力爆发之下,实力接近于阳魂力十七重天,愤怒的一击,只怕还在血清扬之上,可他为什么对付不了聂齿呢?
因为聂齿的心理战,比他玩的明白。
他知道,金面煞魔想杀自己不假,可要是让他为此付出惨烈的代价,他却不愿意。
因为金面煞魔也怕,他怕自己重伤之后被傲东国、被神境门派擒拿,或杀死,所以他想要完胜聂齿,在自身不受到任何伤害之下,斩杀或重创聂齿,最好是将聂齿生擒,逼问出血之精华的下落。
可聂齿却早已看透他的心思。金面煞魔的速度固然在他之上,但聂齿的身法诡异,加之只有灵魂,更易于变通,此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退路被封死,实在躲不开的时候,他就寄出摄魂剑,佯装出鱼死网破的架势,不抵挡金面煞魔的攻击,反而不顾一切的想要向金面煞魔发难。
金面煞魔不敢对轰,所以就只能暂时收招防守,如此一来,聂齿就又得以喘息。
聂齿不急不躁,他知道,留给金面煞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金面煞魔似乎也知道,时间拖久了,可能会有变术,他虽不知道是什么变术,但却知道一定会有。
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战胜聂齿是必然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但他却最缺少时间。
越急就越想不出办法来,金面煞魔接连打空,忽然停住,不再进攻。可聂齿偏偏不肯停下,一窜,来到金面煞魔的身后,摄魂剑剑意正浓,似有蓄势待发之象。
金面煞魔自然不敢大意,值得转过身子,面朝着聂齿,可他刚一转过来,聂齿就又动了起来,总之他似乎一定要站在金面煞魔的身后。
当然,他本就没有金面煞魔的动作快,再加上要绕到对方的身后不能离的太近,所以,停住了进攻的金面煞魔,也不再那么的吃力,只是无法安心罢了。
“聂齿,你到底有完没完?”金面煞魔怒喝。
聂齿边转圈边道:“既然选择了要战,就要战到底,直到有一方倒下为止,我还未死,你也未亡,战斗怎么可以算是结束呢?就像从前的我,和整个傲东国一样。我虽没有实力,可他们屠戮了我心爱之人,那就要不死不休,既然要战,就要战到底。你有这个决心吗?”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金面煞魔想要用语言,暂时缓和一下关系。
不知是直觉还是怎的,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没什么好处,一点好处都没有,但做事总要有个立场。无论是感性还是理性,都要坚持到底,难道不是吗?傲东国杀了我重要之人,理性,我不是他们的对手,该隐忍,感性,重要之人被杀,就要拼命,选择不能犹豫,选择了,就要果断去执行。我夺了你的部分血之精华,也是你算计我在先,我承认,咱们初次见面之时是我先误会你,可你也没有和我讲那么多道理,你跟我讲的是利益,是好处,既然如此,就该是理性的,可你为什么到了刚才,又变得感性了?就因为你曾经在我手上吃过亏,所以就放弃大好的前程,巨大的利益不要,自以为是的想要纵欲,想要我死,既然你又选择感性,干嘛还那么怕死?难道,不应该和我对付傲东国那样,不惜一切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