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白天羽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刚打了败仗的样子,倒好像是聂齿,拜他所赐,能多活一会儿似的。
聂齿道:“你是妖啊还是人啊?”
白天羽朗声道:“我乃堂堂白仙之后,可化身为白鸟,十八岁得道,今年二十有三,短短五年之内,我就从一个懵懂的小仙,将仙力提升至两重天之上,是我们白氏一族之中唯一仅存的天才之一。”
他说完这些话,又有些后悔,他心道:“我堂堂白氏的后人,却比不过一个残废,传扬出去,岂不丢了我白家祖宗的脸?”
聂齿果然喃喃笑道:“嘿嘿,唯一仅存的天才之一、唯一且还是仅存的,天才之一,你不觉得你的这句话里有很多语病吗?”
白天羽少年得志,每次骄傲起来,总是对别人这样报自己的名讳,也从没有人说过他什么。
因为比他横的人他不敢惹,人家也不屑于与他争一日之长短,不如他的人,他无论说什么,别人都只有听着的分,因此也从没有人像今日的聂齿这样和他咬文嚼字的说过话。
现在听聂齿这样说起来,忽然觉得自己的话似乎存在着一些问题。
聂齿道:“都已经是唯一了,又干嘛还要加个仅存哪?难道之前也存在过,后来都死了?”
“没有。”白天羽羞的无地自容,他向来把自己的家族血统视为骄傲,但实不知数十万年过去,白氏一族中并没有出过太出类拔萃的精英干将。
聂齿接着道:“都已经是仅存了,干嘛还是之一啊?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到底是优秀啊还是不优秀?”
白天羽一愣,眉头紧皱。
聂齿笑了笑,手里摆弄着铁链,慢慢倚靠在一块平缓的石头上面,道:“不过呢!话又说回来,咱们俩到还是有一点血缘关系,我呢?祖辈上也有白氏一族的血脉,所以咱们两个应该算是表亲,就冲这一点,今天我不杀你,不过你的刀嘛!我被凤凰一族擒住的时候,刀就落在它们那里了,你若是想要,可以到凤凰山去找找看呢!它们要是愿意给你的话,你不防就拿回来吧!”
“你……”白天羽气的直跺脚,用手指着聂齿,想骂又骂不出来,聂齿的话只能用“妙”来形容。
他接着问道:“哦!对了,你是用的什么法子修炼的魂力啊?也教教我呗!这么快,五年就修到了小三重天的境界。”
白天羽又一皱眉,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心里还在为那把刀而担忧,说实话,要他去凤凰山,找那群强的变态的凤凰们所要宝刀,他着实不敢,可要让他放弃寻刀却说死也不能。
他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反问聂齿道:“那刀乃是削金断玉削铁如泥的宝刀,你就这样把它落在凤凰一族的手中?你逃走时,为何不把刀所要回来?你为何只顾着自己逃命,却不带着它一起逃出来?”
聂齿微笑道:“它是你情人吗?”
“什么?”白天羽脸上很快泛起了红晕,复问道:“什么情人?”
聂齿道:“刀是你的情人不?”
白天羽傲然道:“刀是情人?你在说什么废话。”
聂齿道:“既然它不是你的情人,为何如此爱它?难道它比你的生命还重要?”
“啊!”白天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下去,回想起那位曾刀的伊人,不由得热泪盈眶,险些哭出,喃喃道:“刀虽不是情人,不过那也差不太多。”
聂齿越想越觉得有趣,一个爱刀如命的人竟然失去了他的宝刀,却又不敢去凤凰一族所要,犹犹豫豫,真不知道到底是刀重要还是人重要。
如果是刀重要,就该不惜一切代价去寻刀,如果是人重要,大可不必如此犹豫。
聂齿道:“这就奇了怪了,既然你把它当做自己的情人,为什么不去凤凰一族去所要啊?难道你觉得它不纯了?还是……”
“你放屁!”白天羽暴跳如雷,刀里有他思念的人的影子,所以别人侮辱他的刀,就好像是侮辱她的人一样,所以他愤怒他咆哮,可他又不敢也不好意思找聂齿再拼命。
他本想在聂齿的手中要回刀,就挥刀自尽,所以才对聂齿说两清。
但一想起凶神恶煞的凤凰一族,又忽然没了死的勇气,无法像刚刚那样,抱着视死如归的目的,去凤凰一族所要宝刀,但心中又实在不甘,所以才问聂齿,为何不带着刀一起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