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地,她每次都提醒自己,自己已经和表哥陶峰定了娃娃亲,不可以再对师哥产生感情,可每当她看见聂齿对别的女人感兴趣时,就忍不住要生气。
这是她无法控制的情感,也许这就叫吃醋。
聂齿知道自己无法伪装,可他那时毕竟只是看,却没有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就算有,或许连他自己也不记得吧!
五蠹的驱使,他哪里会记得。
“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聂齿一连说了三遍,不知怎的,这事情他一定要解释清楚似的。
“我都看见了,你就是有,还想骗我吗?”高如意又要伸手掐他。
聂齿哭丧着脸,道:“也许我就是一时觉得她被揍的很惨,所以才看看她,可我对她,确实没有一点、甚至半点像对师妹那样的感情,我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要是有,就叫我天诛地灭……好了!”
他最后加了个“好了”,是也不放心自己,深怕有一点,其实他无比的清白。
高如意总算放心的笑了笑,又道:“先不说这个,等没人的时候我再教训你。”
聂齿傻站着笑了笑。
高如意又质问道:“你说,今天你看着我表哥他们被人欺负,为什么不出手帮他们?”
聂齿目转如电,看向高仕,道:“师父他们不让我出手,那么多人看着,我哪儿敢胡乱伸手啊?”
高如意道:“少胡扯,还找借口不是?我爹……哏!”
她想说:“我爹那个时候还在偷笑哩!哪里肯叫你帮他们。”
聂齿连忙陪笑,轻轻握着刚刚掐过自己的手,柔声道:“师妹、好师妹,求求你了,别生我的气。要是师妹让我出手,我怎么着都行。”
“真的?”高如意沉着脸问道。
聂齿道:“真的,我死都愿意。”
“那好,这次就先原谅你,要是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高如意假装沉着脸,其实已掩盖不住她的笑意。
高仕、聂无双总算长出了一口气。试问这世间有什么是比生气的女人更难哄的,答案恐怕也只有漂亮的女人生气,比生气的女人更难哄。
高如意忍了一个下午,此时敞开心扉,夸夸其谈,与聂齿直聊到掌灯时分,方才离去。
夜晚,很宁静也很舒服。可聂齿却睡不着觉了,一想起师妹,他就不由得失眠。
那聂无双做梦也没想到,高如意就是他儿子的克星。当爹的管不了的,她只要咳嗽一声就好使。
有了今天的教训,聂齿下次定然再不敢多看陶雪一眼。
盖上被子,他就觉得燥热,不盖,又觉得有点冷。
闭上眼,回忆如意的美,面红耳赤,不知是鼻子被掐的厉害,还是血压升高的缘故,竟不知不觉的开始流起了鼻血。
聂齿只觉得鼻子里湿漉漉,一直往外面流东西,还以为是鼻涕,想找张纸擦拭,可又找不到,急的他从怀里摸出一张弄符箓纸,东抹一下,西蹭一下,搞的满被子上都是血,却不自知。
直到天光大亮,方才察觉不对。
早起的聂无双、高仕早已发现,高仕闷哼了一声,笑道:“年轻人,血气就是旺,鼻血流的到处都是啊!”
聂齿脸上还有抹血的痕迹,当然逃不过两位成年人的眼睛。
聂无双一瞪眼,要不是聂齿昨天表现的优秀,他一定要责问他几句。
聂齿暗自觉得奇怪,穿好衣服,将行李叠了叠,知道现在不是清洗被褥的时候,无辜的眼神看着父亲和师父,慢声慢气的解释道:“我昨天还以为是流鼻涕……”
聂无双道:“原来你那时还醒着?为什么不去洗不去擦?”
“我哪知道是流血呀?”聂齿辩道。
聂无双更加恼怒,用鼻子哼了一声,道:“鼻涕就更应该去洗去擦,难道你就不嫌脏?”
聂齿低着头,知道自己说不过父亲,看了看昨晚擦鼻子的黄纸,早已被染成了红色,心中暗自觉得好笑。
聂无双喃喃着走出房去,“真该叫你和那抠脚的住一起了……”
太阳已升起有一段了,可送饭的还没有来,对面陶家的房间里像是炸开了锅。
只听陶文远陶老爷子颤声骂道:“李梦长,你这个畜生王八蛋,你、你对我的孙女做了什么?”
高仕忍不住好笑,他知道自己的老泰山绝不会轻易的爆粗口,一定是出了什么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可他也一定想不到,李梦长已玷污了他的侄女陶雪,否则他也一定笑不出来。
紧跟着嚯的一声,陶家那边的房门碎了,变成了一片一片。聂齿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真好比惊雷一般,当然也下了一跳。
他猜想,即便妙手如昨日给他们修门那样的能工巧匠,也绝对修不好那扇破碎的门。
李梦长赤裸着身子倒在院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