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峥嵘皱了皱眉:“你都多大的人了,你妹妹还像管小孩一样管你?”
金胜英再次尴尬憨憨一笑,“她就是脾气急了点,但心肠是好的,以前浪浪跟她学古筝的时候,有段时间浪妈很困难,金静没收他学费的,还拿很多钱借给浪妈……”
金胜英说着就自觉收住了,总觉得说这些不合适,毕竟刘峥嵘和白荷离婚了,白荷又带着两个孩子改嫁了。
“哎呀哎呀,金静找我我该回家了。”金胜英说着,不敢去看刘峥嵘脸色,站起身结账。
走出面馆,金胜英去路边拦车,刘峥嵘一旁说道:“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金胜英连连摆手。
请刘峥嵘吃面什么的都是她私底下的好心,如果让金静知道就不好了,毕竟金静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在金静眼中,刘峥嵘可不是个好人。
眼看着金胜英拦下一辆车就要离开,刘峥嵘情急之下说道:“金老师可以借我一千块吗?”
金胜英弯身正准备钻进出租车,听到刘峥嵘的话又回过身来。
被金胜英一看,刘峥嵘心虚了,说道:“五百……两百……金老师可以借我两百块吗?”
他已经在天桥下睡了两晚,很想住个旅社,洗个热水澡,不想再和乞丐挤天桥下睡了。
金胜英怔怔几秒钟后,笑嘻嘻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我身上有五百,就借你五百块吧。”
刘峥嵘接过红通通的票子,难掩心头激动,他保证似的说道:“谢谢金老师,等我有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
金胜英摆摆手,嘿嘿憨憨地笑:“我还是不要抱着期望你会还更好一点,就当这五百块掉了,如果将来你突然还我钱那就是惊喜了,就像金静借钱给浪妈也没指望她还,没想到她却还了……”
再次从金胜英口里听到“白荷”的名字,刘峥嵘很想问金胜英知不知道白荷母子住哪里,但是出租车上司机已经不耐烦催促:“喂,还走不走了?”
“哦哦,马上。”金胜英急忙上了车,透过车窗和刘峥嵘摆手说再见。
看着出租车远去,刘峥嵘才想起也没问金胜英要电话号码,不过要了也未必会给,反正他知道“金耳朵”琴行的地址,改天去“金耳朵”琴行找她就是了。
那得等自己有钱还的时候。
刘峥嵘看着手里的五张红色票子,内心有些振奋。
找了一家偏僻巷子里的便宜小旅馆住下,刘峥嵘洗了个热水澡,将衣服裤子都洗了,没有换洗衣物,只能光溜溜躺下。
小旅馆里灯光很暗,刘峥嵘躺在被窝里,看着落地衣架上自己洗掉的衣服裤子正湿漉漉往下滴着水,不由呜呜哭了起来。
数月牢狱之灾,对刘峥嵘来说,如地狱一般。
有生之年,他唯一夙愿就是,这辈子都不能再去坐牢了,监狱里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如果这辈子他还得去坐牢,那他宁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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