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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言攸之依然是衣不解带地守着自己的弟弟,这让李承淮心疼得要命,眼见着言攸之疲惫又不肯走开的样子,只能干着急。
言之词自然也关心自己的哥哥,多次开口说不用守着,却也赶不走言攸之。
他们兄弟俩虽然性格大相径庭,却在执拗这点上一模一样。
到了第三天晚上,言攸之才在弟弟和爱人的强制要求下去到隔壁的病房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
也是趁着这个时间,言之词和李承淮第一次平和地进行了沟通。
这两天来,李承淮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以言之词的聪慧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果不其然,对方在沉默了一会后开门见山问,“你……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吗?”
言之词早料到他要问什么,于是平静地道,“嗯,离开X市之前的事了。”
话音结束,两个人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到后来,言之词发出一声叹息,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哥哥这件事。”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李承淮有些讶然,可很快就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你之前怀孕的事,却瞒着言哥。如果让他知道你流产了,估计他会撕了我。”
言之词放在苍白被褥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却也没显出任何情绪的波澜,“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哥哥,以他的脾气,估计会和你闹别扭的。你放心,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而且……是我自己想拿掉的,没人强迫我。”
李承淮听到这里才浑身一僵,那双凤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言之词,“我以为你是不小心流产的……你竟然是自己不想要……为什么?”
“之前你说,我想用这个孩子绑住向丞,其实我没有这么想过,”提起这件旧事,无疑是将言之词内心的伤口掀开来撒盐,可他只是摇摇头,仿佛在嘲笑当初的自己,“也许最开始有过,但这很傻不是么。留下这个孩子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如一刀两断,对双方都好。”
说到这里,他又认真地盯着李承淮,直言道,“我不会让哥哥知道这件事,希望你也不要。我不想让哥哥觉得这里面有他的过失。”
李承淮看着言之词,突然觉得这是他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人。
于是他郑重点头,沉声道,“你放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露出一个轻笑,“我带来一个人,也许你想见一见。”
“是谁?”
李承淮走出病房门,隔了一会,杜宵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言之词心中一喜,连忙喊道,“杜宵大哥!”
“别动,你身上还有伤不是么。”坚毅的男人大步朝他走来,眼见着他一脸苍白,那张线条冷硬的阳刚面容上立刻露出自责和懊恼的神情,“是我没有盯紧丘杉,如果不是言先生,你…………”
“不说这些了,”言之词笑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可这话说出了口他又觉得自己太笨,赧然道,“也对,你是李承淮的人,自然有人会给你通风报信。不过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碍,估计明天就能下床了。”
“这件事也是我太粗心,原本一直都盯着丘杉的行迹,只是那一天是向家老家主的七十大寿,丘杉作为孙子不可能不去参加。”
言之词听着杜宵这般为他着想,眼下还为他的受伤自责不已,言之词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欢喜,伸手拉住杜宵让他坐在病床旁。
“杜宵大哥,他既然有心要害我,防不胜防啊。你别再说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杜宵凝望着言之词微微弯着的眼角,他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前的人笑得这么快乐,于是忍不住问,“你和言先生,已经和好了吧。”
言之词点点头,提起他的哥哥就满眼的欢喜,这让杜宵原本沉重的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
“对了,这次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言之词早已经习惯了杜宵的各种“汇报式”聊天,可当对方说出内容时,他嘴角的笑容却彻彻底底僵住。
“向丞派了不少人一直不断搜寻着那片林子,听说他自己都要去找,被向家派来的人死死拦住了。”
言之词沉默着,没有说话。
杜宵见他如此平静,顿了顿又继续道,“他是丢下向家老爷子的寿宴上所有的客人赶来的,那边对他非常不满,走之前还挨了他母亲一个耳光。这几天,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因为雨几天都没有停,你又消失了太久,搜救队那边已经放弃了,说要保证搜救人员安全。”
言之词颤了颤,哑着嗓子问,“那,向丞什么时候走?如果我被埋在土里三天,别说呼吸,就连肉都快腐烂了吧。”
“他没走。”
言之词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怔怔看着杜宵,接着听到对方说,“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依然派了人,还在林子里找。”
“除此之外,林洛初也不知道你还活着,我没有告诉他。”
言之词
', ' ')('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杜宵大哥不信任他?”
“没错,他是向丞的好友,他若是知道了,就一定会告诉向丞,”杜宵冷着脸,幽深的眸子里闪过锐利的光,“我不想让他那么快就解脱。”
“杜宵大哥,他并不欠我什么,”言之词看得出他对向丞有敌意,于是解释道,“我和他之间,是我对不起他。”
“你不必替他辩解,”杜宵根本不吃这一套,连语气都有些严肃起来,“如果不是他,你又怎么会一个人跑来这里,差点被丘杉那个疯子弄死?在我看来,他就是罪魁祸首,包括你做手术的事,就算不是他逼迫,他也是推波助澜的人。”
他的情绪有些不稳,说完一席话后又顿了顿,眉心微蹙,低声道,“抱歉,我不该提那件事。”
“没关系,”言之词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提起流产的事,此刻就算是想假装不在意地露出一个笑,也实在是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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