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次东行,是不是并不顺利?”
“世家大族巍然不动,始终是我大唐之患。”
“陛下可不能心急,自东汉末,世家门阀崛起,发展到此时,已经早过了百年时间,魏晋南北朝一直到隋朝,门阀始终是左右皇朝气运的一股力量。”
“当年炀帝,就是步子迈的太大,触及了世家门阀的根本利益。”
“朕也明白,不过世家不除,留给后辈,始终让朕不得心安。”
李世民的手被长孙皇后轻轻拉着,又是在那里轻拍手背,安慰着自己这位真真正正陪着,已经患难荣辱与共六年的夫君。
“前朝之鉴,历历在目。”
长孙皇后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李世民望着自己皇后,在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上看了短短数秒。
“朕又记起你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步子迈的太快,会扯到蛋。”
两人不觉都是失笑,长孙皇后自是记得那次口误,却不想陛下真的尝试了,还真扯到了,为此,这位曾经戎马半生,征战沙场的唐宗,做着武当派的经典动作,疼的在自己面前流汗。
在外人面前时,却不敢丝毫表现出来,只对长孙皇后说了一句话。
皇后果真言之有理。
此时两人失笑之后,又不再言语,长孙皇后只是看着李世民,六年夫妻,日日夜夜基本都在一起,虽然只有夫妻名分,从未真正行过夫妻之实,不过他的面色上些微表情,长孙皇后见了,都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
门阀之疾,已经病到膏肓,隋朝兴科举,是为了什么?炀帝不惜民力修大运河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站在这位帝王身边,或许才能明白,那份压在他身上的压力到底有多大。
门阀门阀,此时唐朝有五分之三的户籍都被世家门阀隐瞒不报,关陇势力,山东豪族,江南门阀,各种势力交织,让皇族也是头疼。门阀之间关系盘根错节,动一发而牵全身。
要动门阀,却是要动这个时代的根基,根基动了,上层建筑必然不稳。
王朝兴衰,竟然被门阀左右,大唐历经两代,武德到贞观,此时已经是贞观十六年,虽然表面繁荣昌盛,历次对外战争少有失败,开疆扩土,大唐疆域比起前朝,早已是翻天覆地变化。
万邦来朝,巍巍盛世,可是门阀之祸,到了此时依然是巍峨如山岳,动之不得。
那里两人站了许久,长孙皇后忽然看着李世民,轻声笑了笑。
“陛下,你离开宫中这段时间,治儿这边却生了一些事情,或许你听了,心情会好些。”
“哦,治儿怎么了?”
“治儿拐跑了兰陵萧家的女儿,还将清河崔家那位和家中断了往来的崔湮心思也收了。”
李世民听了,开始不觉如何,当想到其中关键,却是抚掌而笑。
“这小子,有朕当年风范。”
“陛下,我却觉得他比起陛下,性子还要风流。陛下,你说这晋王府能不能将五姓女凑齐了。”
“凑齐,难,兰陵萧家自元嘉之乱南迁,本就已经不算一等豪族,至于那竹园主人,到底和清河崔家断了往来。”
“我却是觉得,治儿有这个能耐。”
“皇后,你就宠着他。”
“不宠他宠谁,本宫的命都是治儿哭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