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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把每个版本都打包送过去,让领导看到你努力的痕迹,没功劳也有苦劳,有糟粕才能显出精华的好来,有了那一屋子的香囊,就显得皇帝手中的那一个特别完美,是她的心血结晶,和旁人随手为之的香囊格外不同。
谁家正常人能织一屋子的香囊?
姜娴不是正常人。
凑巧,皇帝追求的真爱,也不是正常人能达到的。
在得知皇帝将一屋子的香囊全部带走后,一抹淡笑跃上唇畔。
三日之期一过,太后便发话——二人仍须每日到长乐宫去礼佛,却不留她们在长乐宫住下了,傍晚可回到倚竹轩歇息,牌子却得搁足一个月,太后也深信皇上不会拂她的面子,提前临幸二人。
容贵妃暗自恼怒。
格外不高兴的她听到敬事房孙公公传来的消息——
姜娴送去御前的自鸣钟里,出现了一样物件,皇上观后,就不翻牌子了,径直起驾去了倚竹轩。
“她想出来的法子竟是抬举别人固宠?”
容贵妃显然是误会了,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又笑了:“真是下的一步臭棋,就凭陈答应的姿色,能笼络得住皇上?唔……”
她嘲讽到一半,卡壳了。
倒不是要嘴下留情。
而是眼高于顶的容贵妃忘记陈答应长什么样子了,想精准嘲讽,脑海里却只剩下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只记得她总是跟在顾贵人身后,跟条京巴狗似的。
“娘娘误会了,”太监躬身道:“皇上虽然去了倚竹轩,却没有临幸陈答应。皇上只在倚竹轩待了一会儿,便回去未央宫,不久后,梁遇寅又指挥着太监抬着一个长长的大箱子折返,仿佛在倚竹轩装走了什么东西。”
所有事件在容贵妃脑海中连结成线。
她霍地站起来:“那箱子里装的,怕不是姜氏的罪证!”
从姜娴半夜受惊时吐出的真言可见,自鸣钟里藏着被她和皇后联手害死的女尸,而皇上在看过自鸣钟的内部后,毅然去了倚竹轩“搜宫”,最后得出的结论居然是为她掩饰!
被误导的,正确的过程,得出了完全错误的结论。
容贵妃忍了又忍,没忍住。
毕竟她就不是一个擅长忍耐的人。
她要求见皇上,而她相信,皇上会给她这个面子。
过一会,长乐宫也收到了信儿囗
皇上去了昭阳宫探望贵妃。
太后今儿请了宋太妃来作客,后者眉头一皱,说出了太后的心里话:“贵妃也太沉不住气了些,你不过才放她回去半日,她就去求了皇上来。”
“容家和皇帝纵了贵妃这么多年,她若是能按捺住,反倒不像她了。”
太后敛眉道,焚着佛香的烟雾弥漫,将她的表情也氤氲得望不真切,套上了一层佛性的壳子:“倒是顾贵人,她更有可琢磨之处,不过一个贵人,也不值得哀家多费神。”
“顾贵人……”
宋太妃想起来了:“可是万寿节跳舞那位?当真是天人之姿,难怪深得圣宠,把郭家的孩子都比了下去。”
当时同是贵人,也同样在万寿节献舞。
但说到天人之姿,人们只会想到姜娴,而忘记前面还有一位郭才人。
且说回昭阳宫。
听闻容贵妃有正事要寻他,他也很给面子的去了。
结果听到的是什么事?
“臣妾知道皇上爱惜顾贵人,可事关人命,臣妾求皇上慎重处理。”
皇帝一脸懵逼。
人命,什么人命?
见他还要包庇姜娴,容贵妃气恼地瞪他,美人粉颊嫣红,连生气的模样也怪可爱,皇上没有不耐,但是真的摸不着头脑:“哪儿出人命了,朕怎么没听说。”
“皇上还糊弄臣妾。”
皇帝真被她弄糊涂了:“你倒说说是哪里出人命了。”
“那自鸣钟里放的不是尸体?”
皇帝见容贵妃目光清凌凌地看向自己,可见并非是捏造事实,是她打从心底这么认为的。这让皇帝更心塞了……他燕赤朝的贵妃,怎么傻起来跟倚竹轩的陈答应没两样呢!
“你听是谁的怪话,竟信钟里存放着女尸!”
容贵妃自然不是说是自己半夜吓出来的真言。
她想依偎到皇上怀中,他没推开,只是略见无奈:“朕还当你有什么事情来找朕,这消息传到长乐宫,母后又该不高兴了!”
容贵妃仰着脸盯了龙颜一会,确定钟里摆放的真不是尸体后,大大地尴尬起来:“钟里……真不是?”
“真不是,谁在御前嚼舌头,他看真切了么?即使是在冬日里,尸体的味道都是很大的。”
换作旁人,这会要被皇帝发配过去闻闻真正的女尸了。
是贵妃的话,皇帝忍了。
贵妃撒娇道歉:“是臣妾不好,听信了谗言,可皇上说得太吓人了,把臣妾的心吓得砰砰直跳,皇上可愿留下来陪臣妾
', ' ')('?”
反正明天肯定要在长乐宫挨骂的,不如先把皇上吃到肚子里。
皇帝无可不可,正要答应,腰间的香囊带着淡淡的甜香掠过鼻端,竟是胜过了贵妃身上的香气。
“……你一个人好好休息,朕还有奏折要批。”
没能捞着皇上过夜,贵妃傻眼了。
说回皇帝,皇帝回到未央宫后,埋头处理折子,也久久未感困意,而是去看了晚上的纸条……
【臣妾听说过夜晚的御花园比白天的更好看些,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皇妾心中一动:“摆驾御花园。”
同一时间,御花园。
系统:【宿主,真不消耗点数购买窥视帝踪吗?你很可能白跑一趟。】
【不必,】
姜娴坐在湖边,月色映着她白璧般的脸庞:【我相信他一定会来,他这次不来,就下一次。】
她不怕努力被白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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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夜会
“小主,要不还是回去吧。”
“外面这样冷,小主如何受得住。”
听到小主要去御花园后,姜娴的两个贴身大宫女纷纷苦劝,结果她们小主一点头:“要不你俩先回去,我受得了,我怕你们受不了。”说着,她一边一只,开着控温光环握上二人的手。
枕秋发现,自家主子羊脂般细腻柔滑的手,竟隐隐透着暖意。
主子体恤她俩,赏她们宫装里再穿了层棉的,已经很保暖,可双手也仅仅是温的,没有主子这么暖。眠夏快人快语:“小主真是得天独厚的身躯,就是冬天这么暖,夏日怕是要成火炉子了。真希望入夏前主子能封嫔。”
嫔主子能用的冰,比贵人多了去了。
结果说完就被枕秋横一眼:“别撺掇主子了,小主初封位份低了些,如今越级晋封贵人,已经相当快,可见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入夏前若是又封嫔,怕是在长乐宫那边没这么好过。”
“枕秋姐姐,我错了嘛。”
眠夏举双手投降。
枕秋叹口气:“主子就别说奴婢回去的话了,哪怕奴婢在小主旁边站着,为小主挡挡风也是好的。”
“早知道刚才就叫陈答应一起出来了。”眠夏咕哝。
姜娴奇问:“叫她出来做什么?”
“换了陈答应在这,肯定已经闹着要回去。”
姜娴乐了,捏捏她鼻子。
……
方才她要出来时,陈答应还没歇下,揉着惺松睡眼问她要去何处。得知姜娴要去御花园后,她露出活见鬼的神色,犹豫了五秒要不要跟出去。最终,她选择了回去睡觉。
姜娴走后,荷香揶揄主子:“不是要讨好顾贵人吗?怎么临阵退缩了?上回顾贵人要出门逛不带你,你还闹着说她出门不遛狗。”
陈答应辩解:
“狗,也是要就寝的啊!”
荷香被主子的回应噎住,摇摇头,给主子烧洗脚水去,省得大冬天的冻着一双腿入睡。
……
御花园里,姜娴并不闲着,她在凉亭处拿出活页本、墨砚和毛笔,让枕秋为自己磨完墨后,就允许她俩坐在旁边打盹儿。宫女每日要干的活儿比主子更多,姜娴喜欢加班,对下属却宽容,不想累着两人。
毕竟,枕秋和眠夏不到二十,在现代人眼中全是童工。
使唤起来良心隐隐作疼。
眠夏的眼皮打着架,迷迷糊糊的说:“小主要在御花园作画,白天也可来嘛。”
“白天就没空作画了,遇上谁都得打机锋,或者想来和我结交的,说想坐下和我一道赏景,我能拒绝吗?何况,白天有白天的事要做,半夜才是属于自己的。”
晚风和夜水仿佛格外凉,姜娴身处的凉亭旁便是泉眼,俯视下去能看到泉水涌出浪花白白的景致,若是夏日来赏景,必是暑意尽消。而在冬日里,则凉得有点过头了,风吹过来夹带水汽,凉意直渗入骨子里,两个宫女不禁打一哆嗦。
夜里的御花园静得一根针掉下来也听得见。
人的听觉被放大无数倍,风声掠过耳际,眠夏咽口水:“主子,奴婢怎么觉得到处是眼睛在看着咱们……”
“你的感觉是对的,”
姜娴告诉她:“守夜的太监宫女,他们都长了眼睛,只是不走出来碍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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