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上,这问题臣回答不了,您得问老天爷啊,向来如此。”
宋廷张了张嘴,瞬间懂了,这特么就是个“世界观”的问题,男人能生孩子,但没有奶,所以只有乳母,没有乳父!
抬手无奈的捂了下脸,宋廷自个儿心疼了自个儿两秒,由于他的“无知”,刚才义正言辞的做了回神经病。
吐了口气,宋廷放下手,挤出个微笑的表情说:“那个,朕担心过头了,口误口误,林太医别往心里去。”
林瑞忙应了声“是。”
宋廷又叮嘱,“不许跟任何人说,尤其是摄政王。”要是被陆炎知道自己竟然不知这种是个正常人都知道的事情,指不定怎么看我。
林瑞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皇上放心,臣定不会说。”
宋廷点点头,趁太监们准备担架的空隙,又道:“不过林太医,朕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林瑞心里发苦,面上却干干的笑道:“您问。”
“这既然男人没有奶,那岂不是每家每户怀孩子的男子都得请一个乳母?这富余之家还好说,可若是贫民和家境不好的,哪里请得起?”
宋廷真觉得这是个问题,得了解一下。
林瑞听了他这话,表情立刻正了起来,连看宋廷的眼神都转变成了在看一个忧国忧民的明君。
“这向来是个问题,大多家境不好请不起乳母的,都是用的畜牲的奶,比如羊奶、牛奶,米糊糊什么的。”
“这可行吗?”宋廷道,想说这才出生的孩子直接喝羊奶牛奶,身体一定接受不了啊。
林瑞皱起了眉头,“这都得听天由命,一般来说,十个里面能活四个。”
宋廷猛地下站起来,内心在呐喊:必须发明奶粉!
不过这之前,得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直到日暮西下,陆炎也还没有回来,徐流溢也不在,宋廷只好问张潮生。
张潮生待他态度冷漠且带有一点敌意,宋廷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也不是特别在意,仍旧自然的问道:“摄政王带司马秦去哪儿了?”
张潮生板着脸说:“太师府。”
宋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思考了下才说:“太后那边儿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动静。”张潮生冷冷的说,末了又补了一句,“皇上这时候还关心太后?”
“能不关心么?这宫里的侍卫还有太监宫女,多的是太后的人。”宋廷面无表情的说,“不过,陆炎既然去了太师府,还去了这么久,太后那边应该翻不起什么浪了。”
张潮生忍不住从鼻翼里“哼”了一声,对宋廷说:“王爷筹谋已久,这回必能让闻太师再无翻身的可能,只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但好在以王爷的能耐,都能回到原定的轨迹。”
宋廷知道张潮生话里的意思是怪自己打乱了陆炎的计划。
在心里笑了笑,宋廷单手托腮看着这个虽帅气却总是臭着脸的青年,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陆炎有他的考量,他的目光可长远着呢。”
一句话,堵得张潮生再无话可说。
“行了,你还没回答朕,太后那边如何?”
张潮生瞧着他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终是道:“王爷离去时,已命人封了太后寝宫。”
“能明着来了,那说明要接近尾声了。”
张潮生未应,心里却也赞同。
然天黑下来后,陆炎却依旧没有回来,宫里瞧着没什么大的变化,但宋廷却能感受到暗流波动。譬如侍卫们已自动分成两队,好似随时会打起来,再譬如,满宫的太监宫女们都慌张的窃窃私语。
因为他们都知道,今儿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晚,在陆炎和闻太师没有分出个胜负来之前,得先做墙头草,待分了胜负后,再对胜利者好好表忠心。
“这人心还真是难料。”宋廷瞧着,由衷的说。
张潮生一直对他寸步不离,因为陆炎下过令,若有意外,立刻带他离开。
“没有谁能完全指挥谁,除非你是绝对的王者,否则若有人和你实力相当,那么旁人今儿忠于你,明儿也可能忠于别人。”
“倒也不失为一种生存之道。”
张潮生不认同,“弱肉强食罢了,若要人听你的,你就要一直强大,又或者,要有足够的银钱,不然谁会安心替你卖命。”
“若是这样,那玉玺兵符等物不就没了存在意义?”才说完,宋廷就自己否决了,“拿到这些东西的人也是强者。”
“自然。”
宋廷叹了口气,愈发想知道宫外的情况,毕竟剧情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会发展成什么样他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样了...”
“皇上担心王爷失败后会波及到您?”张潮生这话倒是问的很客观,并没有对宋廷有什么不满,毕竟,就凭宋廷方才那信任陆炎的神情和如今淡定自若的姿态,他也在心里承认徐流溢说的对,陆炎这一次的确扶持了一个跟之前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皇帝。
“朕和王兄是同一阵线的,自然是他生我生,他亡我亡。”
张潮生听着这话,一时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
宋廷两步跨出殿门,然后坐在长极殿门口,望眼欲穿的瞧着前方,从没有这样希望陆炎的身影赶紧出现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宋廷心里愈发慌张,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忽然在想,要是陆炎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