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唯一的孩子,本宫自然是欢喜的。李纯渊严肃而平静地回答。
徐奕则特意观察了一番李纯渊的表情,竟然的确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不甘心与虚假。
当真是个怪人,自己的老公跟其他女人生了孩子,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不高兴,真不知道对自己有多狠。
他稍微抖了抖身子,将自己内心奇怪的思考角度甩出去,终于道:罢了,你安排吧,今日你先回去吧。
那可不行。李纯渊微微蹙眉,随即稍微向前走了一步。
徐奕则便向后退了一步。
李纯渊又是一步。
徐奕则往后又是一步。
李纯渊:
你如此怕我?他的眼中似乎满是狐疑。
倒也不是,只是就如你说的,你毕竟是我嫂嫂,还是不要这般靠近得好。
李纯渊微微一愣,随即像是无奈,又像是嘲讽。陛下与本宫,是为了巩固皇权而联姻,感情自不必陛下与虞美人深厚,相比本宫,你最该做的,应是和虞美人保持距离。
呃虐恋情深啊,这就是现实版的我爱你,你不爱我?
他这一摊子烂情账的便宜哥哥啊!
而且,陛下既然将此事交托于我,自然想到了如今我们二人的处境,陛下自是默许的。李纯渊语出惊雷。
什、什么?他便宜哥哥还特意把自己的皇后当真送给自己了?
不对,准确来说,连皇位都送了,一个皇后又算得了啥?
一时之间,徐奕则都不知该如何为皇后默哀了。
古往今来,皇后对于帝王来说,到底也只是个物件罢了。
今日,本宫既然已经来了,便没有离开的道理,否则外人不知该如何说这一事。
徐奕则:对自己那么狠?
虽然自己这波不亏?
被皇后摆弄上床的徐奕则,正打算眼一闭就上的当口,却听刚刚脱了自己外衫的皇后平静的声音。你睡里头一些,本宫睡外头。
徐奕则:就这?就这?
然而,他崩溃的心声无一人听见,因为皇后已经躺在了他的身边,拉起了一条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端端正正地将双手摆在了自己的腹部,闭上了眼睛
徐奕则:就这?就这?
内心几乎被不敢置信吞噬的徐奕则,一时之间,竟是连看旁边人睡颜的能力也做不到了。
只是一天的疲惫实在令人困倦,徐奕则在短暂暴躁了一会儿,终于也是跟着一同闭上了眼睛。
而他却是不知,在他睡着之后,本来闭上眼睛的皇后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满是惶惑不安,他的手指触摸着自己的腹部,眼中情绪翻涌,似乎是有点恐惧。
但最终,他也只是咬了咬牙,重新闭上了眼睛,只是不断战栗的身体却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与不安。
正当此时,身旁那人伸出了一双手,伸手将他搂进了怀中。
李纯渊还未曾惊呼,就将这声惊呼咬紧了。
旁边人果然已经睡得迷糊,只是硬朗如山峰般的侧颜,却是尽显不羁的狂野。
李纯渊的心跳为此多打了一个节拍。
这是他第一次与他人同床,而身旁人不知他到底做了何种选择,即便他因此而生下了与这人的孩子,他也必定要将这个秘密掩藏在极致的黑暗之中。
只是这人,为何如此孟浪,竟对同床共枕毫不反抗。
孟浪!
即便自己对外是天乾,也孟浪!
毕竟天乾与天乾之间,同样也是能怀孕的,这人,上一刻,还说自己绝不会与自己的嫂嫂搞在一起,下一刻,便已经打破了自己的诺言。
果然,天乾不可信,都是大猪蹄子坏得很。
童年被母亲教导歪了的李纯渊如是想。
睡梦中的徐奕则:
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就成为大猪蹄子了?
另外你为什么会生孩子?
不是就同床共枕了而已嘛?
我们还什么也没有做啊?
嗯?
作者有话要说:母仪天下李纯渊:毫无.性.常识~
这就是不好好进行性教育的坏处。
第14章 羊笺出逃
当夜,当大臣们收到皇帝批阅过的奏折,看着在他们长篇大论之下批阅的朕已阅,陷入了沉思。
大臣的心思,暂按不表。
倒是徐奕则和李纯渊之间,似乎多了些微妙的平衡,多日过去,竟是未曾吵过架。
摄政王时不时想要进宫觐见,却被徐奕则婉言回拒了,只是那意思,直白得不像话。
本来,徐奕则还以为李纯渊会因为他的这个做法而再次与他发生争执,但这次倒是出乎徐奕则的意料,李纯渊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再经常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倒是令徐奕则久违地放松了下来。
*
边陲小国,羊家地界。
父亲。羊笺跟随在父亲羊仲身后,言语中微微有些责怪之意。奕则哥,怎么会突然消失的?父亲一定知道,请您告诉我。
羊仲的脚步加快,他从书房走进长廊,语气满是不悦。为父已经说过,奕则是与为父见面之后,突然失踪的,为父怎么可能知道他到底怎么消失的?
父亲莫要欺骗我,我问过下人,那一日,奕则哥未曾从你的书房中走出。羊笺快走几步,绕到了羊仲的面前,漂亮的桃花眼之中满是疑虑。父亲为何要说谎?
为父还需要说谎,你说说看,为何为父要说谎?
这我便不知了。羊笺低垂下眼眸,只是那态度显然是不信羊仲的。
羊仲不免在心中叹息,一时真是不知该说自己这地坤儿子这般聪明是好还是不好。
总之,为父不知,你也莫要纠结这件事。羊仲看着羊笺那坚定的眼眸,终是又叹息一声,软声道:你也莫要担心,为父已经下令让羊家人去寻找奕则了。
真的?羊笺抬眸,微亮的眼睛中满是期待,以及掩饰的极好的怀疑。
自是真的。羊仲心中正在思考要会会庞隐,哪有空观察自己家儿子的神情,便也错过了自家儿子那满是狐疑的眼神。
也自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谎言已经被羊笺看破。
事已至此,羊笺微微垂眸,心中叹气。
父亲既然不愿意告知真相,那他便也只能自己去寻找这真相了。
昨日,母亲不小心流露出了一些情报,虽然她很快便掩盖了过去,但羊笺却是已经记住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