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母亲理智尚存的时候会跟他说,不要碰穆西沉,不然,担心受挫的是他。
母亲早就看出来了,穆西沉,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从他年幼的时候便知道了。
“尊上,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在这里停留太久,不好。”john小心翼翼地提醒着,他从未见过尊上如此难看的表情,很纠结,很郁结,然后非常抑郁难舒的那种表情。
莫伦又瞧了会前面的那片狼藉,垂着眸,想到了他刚赶来时,刚好看到林清被穆西沉搂进怀里,她在哭,惊恐后的哭,他在安抚,满脸怜惜。
他身上再次变得浮躁起来,驱车了车子,把自己转个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往回开。
车内,空气很闷,他点了根烟,猛地吸了一口,才觉得自己终于舒服了些。
肺部,也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开了一会,他突然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眉眼,拧了起来。
邮件发出后不久,他便意识到,再靠着一点点的引线下去,让穆西沉一步步去搜索已经来不及,所以,他索性订了最快的航班直飞拉斯维加斯。
再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这里。
什么担心科里昂怀疑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家族利益,什么试探,他全都不顾了。
在得知林清将被送往墨西哥监狱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慌了乱了,总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核心,他所有的动力与核心。
如果,他再快一点,只要再快一点点,几分钟,也就几分钟。
只要他能赶在穆西沉前面,这一局,他就赢了。
他救了林清,跟穆西沉救了她,是两个意思,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林清的心态,也就是两个方向。
他,就慢了这么短短几分钟。
而穆西沉,本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撞被困于科里家族所设置的迷魂圈中的穆西沉,怎么突然间就如同遭到了上天眷顾般,准确的找到了林清所在。
这看起来,实在太过于神奇与蹊跷。
而他,就慢了这么短短几分钟。
不甘,实在太不甘了!
……
酒店,林清坐在房间内,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漆黑的夜空,还有下面嘈杂的喧哗。
这个酒店,是拉斯维加斯最豪华的酒店,也就是今天,她才能有幸感受到拉斯维加斯的奢侈与繁华.
而这里,据穆西沉所说,距离杂乱不堪的贫民窟,距离非常近。
这么短的距离,却是两个世界。
浴室门大开着,里面哗哗的水声传来,过了一会儿,水声变小,她回头,就看到穆西沉湿漉着双手走出来,对她说:“先泡个澡,休息一下。”
她起身,朝他走去,站在他面前,倾身,抱住他。
他搂着她,拍着她的后背:“已经过去了,还害怕?”
“怕。”她没有犹豫的说,把他又抱紧了些:“这不是我接触过的世界,陌生,危险,所以怕。”
穆西沉扶起她,灯光下,他看清了她的脸,有汗,有脏污,看起来绝对称不上好。
他牵起她的手,带她走进浴室,反手关了门,为她脱衣服。
脱完了,让她去浴缸里躺着,他在旁边坐着,陪着她。
两人之间,静静的。
他手探入水里,用浴花,为她擦拭着身体,她身上很脏,到处不是泥土就是不明物的碎屑,头上甚至还有草丝,和植物残叶。
他能想象到这一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在贫民窟,在监狱里,她一个弱女子,要靠着多大的勇气与耐力,才能坚持到他赶过来。
她必定,拿出了全部的勇气。
他多怕自己来晚了,路上,不断的要求约瑟夫加速,加速,差点发生车祸,也毫不在意。
他唯恐,等他找来时,她会变得很糟糕,甚至,可能只是一具尸体。
如果她真的毁灭了,他,又会如何?
想到这里,他眸色又沉了下去,手上力道,也加深了些。
“嘶……”林清疼的叫了一声。
穆西沉这才回神,发现他捏着她的手,正好捏到了手铐留下的淤痕之上。
他吐了口气,对上她疑问的眸子,倾身,吻住她的唇。
这种后怕,强烈的袭击着他的心脏,这种惊恐,有生以来他从没感受过的。
这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失去她。
是永远的失去。
他的吻很重,呼吸喷洒着热气。
林清被动的承受着,他脱了衣服,也进入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