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貌出色?”宁氏显然愣了一下。
崔掌事躬身回答着萧晗疑问:“自然是有的,太师府的大公子博学多才,儒雅随和,临阳侯的小公子风度翩翩,俊俏非凡,平南王的世子温润……”
“若是只论相貌呢?”
“只论相貌的话,那应当属楚家的那……”
萧晗眼睛亮起,却见宁氏忽而抬手打断了崔掌事,转身看着她道:“晗儿若在意相貌,宴会之后,本宫自会将那些筛选出来的世家子弟带过来与你瞧的,届时,你便能知道皇都的男子模样生的如何了。与其听他人言说,不如一见真章。”
话罢,便唤了嬷嬷上前,吩咐其将萧晗带下去沐浴更衣。
见此,萧晗便也不好再问,福了福身便跟着嬷嬷退了出去,只是临走之时,还是不甘心地扫了一眼宁氏身后的崔掌事。
待得萧晗走后,皇后宁氏摇了摇头:“到底不在皇都长大,竟想以相貌挑夫婿。”
“娘娘,可若是萧小姐喜欢相貌好的,您却给她挑个平常的,恐惹得她心生怨气,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楚家二公子虽说德行差了点,可单看模样,确是出彩。”
宁氏转向崔掌事,失望地叹出了口气,敲打道:“本宫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见不得那萧晗的夫婿比公主的驸马好,楚家那名庶子,的确生了张神仙般的脸没错,可惜,是个无耻之徒!”
宁氏脾性一向沉稳,可说到楚淮,声音也忍不住大了几分:“整日游手好闲不说,吃喝嫖赌,什么都沾,听闻近日又偷了主母的金簪赠予青楼女子,被平南王绑了扔在了大街上,各家贵女谈及此人,如躲瘟疫一般,个个避之不及。
“此次招赘宴,本宫也特意未将此人加在册上,只宣了平南王府的世子楚昭进宫,你身为本宫身边的掌事女官,又是本宫的嫡亲表姐,难道连本宫这点心思都看不出么?竟还敢当着本宫的面,在萧晗面前谈起那楚淮,本宫虽不喜陛下待她胜过公主,却也不想害她。
“女子择婿,那是关乎一生的事情,倘若她真因相貌招了楚淮为婿,你让本宫如何能安心?”
一旁的崔掌事被教训的一阵面红耳赤,“臣知罪,多谢娘娘提点。”
宁氏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收回了眼神:“这次便算了,以后你莫在萧晗面前提起此人,若她找机会继续问你,该如何回答,你心里要有个数。”
“娘娘放心便是,这回臣知道该如何应付。”
宁氏这才放下心来,开始着手准备今晚的宴会事宜。
……
酉时,日落西山,淅淅沥沥的小雨忽地从天际落下,朦胧雨雾蓦然将皇都笼罩在内,抬头不见天光。
一辆辆华丽马车疾行于平安大街之上往皇宫方向驶去,其中一辆马车内坐着的,正是皇都贵女口中分外看不上眼的平南王府庶子——楚淮。
这招赘宴,于平常官宦人家来说,能攀上将军府这门亲戚,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然而,对于有爵位要继承的平南王府来说,却是个烫手山芋,平南王怎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送进将军府,成为别人家的赘婿?故此,这招赘宴,明知皇后未宣楚淮进宫,楚耀光却执意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将楚淮给送了进来。
如传言那般,楚淮生了一副极好的相貌,肌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胜过女子,然而予人感觉并不柔媚,反而生了几分清隽之气。
翩翩公子,长身玉立。
若不是做了那些腌臜事,凭这相貌,即便是庶子,想来也会有高门贵女愿意下嫁,岂会如现在这般遭万人嫌弃。
可奇怪的是,这位众人口中的纨绔,此刻正目不转睛凝视着自己手上的一方烟色锦帕,眼神锐利,眸光深邃,不见半分轻浮之色。
身旁伺候的庄红见楚淮一直盯着这帕子看,忍不住出声:“主子,这不是大公子让你转交给萧家那位小姐的帕子么?您一直看着它,莫非是其中有什么古怪不成?”
楚淮嘴角勾起,回忆起出发时楚昭将这锦帕交给他的一幕。
“八年前,我将那小姑娘救出火场,无意中拾得这锦帕,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二弟此次代我入宫,若得了机会见到她,便替我将这帕子还给萧姑娘吧。”
楚淮仔细回忆着楚昭说这句话的神色,有些落寞,有些遗憾……
“萧姑娘,萧晗。”他的手指摩挲着锦帕上那个歪歪扭扭的“萧”字,眸色渐冷,目光从帕子上移走,恰好瞧见窗外有百姓搭了个棚在街边焚烧黄纸。
顺手便将手上的东西丢到那火盆当中,只一刹那,火舌便将其吞噬殆尽,只剩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在楚昭将此物交予他时,他似乎忘了告诉对方一件事,他这人,平生最见不得的,便是“萧”这一字。
见着楚淮动作,庄红便笃定这帕子有问题,眉头陡然皱起,骂了一句:“和萧家沾边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该死!”恨意不加掩饰。
与之响起的,还有楚淮的一声嗤笑。
和萧家有关的,无论是人是物,都该全部毁了才好。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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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下之臣》甜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