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睛都没抬,懒洋洋道:“跪吧,是该长点记性。”
白嬷嬷躬身回:“是。”
第二日。
宋攸宁才清醒,就被告知要去跪祠堂,顿时心如死灰。
她记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只模糊记得她让沈清言在及笄那天入宫。
红烛则翘起唇角,掰着手指数,“公主先是冲过去,用吼声吓走了定远将军。”
宋攸宁拿糕点的手一顿,水眸中划过窘迫,她怎么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
红烛挑起眉,继续说:“公主还强迫镇北王不准收其他姑娘的香囊,不然就吃光他府上的饭。”
宋攸宁小手一颤,又霸道又能吃,这下她在沈清言心中什么形象都没了,她皱着小脸,“你继续。”
红烛眼珠子一转,声音变小,脸上浮现羞涩,道:“公主给镇北王香囊,还抓住镇北王的手,后来还抱住镇北王。”
宋攸宁水眸睁大,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尔后慢慢红了脸,清目潋滟,她结结巴巴问:“沈、沈清言有说什么吗?”
红烛思索一番,好像不曾听到镇北王说话,她皱起眉,笃定道:“镇北王没说话,但他没有推开公主。”
宋攸宁微愣,轻轻点头,“哦。”
她虽失神模样,唇角却浅浅翘起,唇红齿白,处处透着女儿家娇羞。
红烛见公主这番模样,大大方方笑起来,轻声说道:“公主,吃完早膳白嬷嬷估计就来了。”
宋攸宁:“......”
她突然想起昨日好像见到了白嬷嬷,边拿糕点边问:“我昨日可有与白嬷嬷接触?”
红烛一僵,想起昨日激烈的战况,咽下一口水,说:“有,而且公主还与白嬷嬷有一番撕扯。”
宋攸宁满脸疑惑,“撕扯?”
红烛蹙起眉,叹道:“总之在公主抱着镇北王时,白嬷嬷突然跑过来,伸出横空一手,然后你们就开始了撕扯。”
她杏眸忽然睁大,又添上一句:“十分激烈!”
宋攸宁捂住小心脏:“......”
她苦着小脸,没想到,喝醉酒后她居然敢反抗白嬷嬷。
在宫中,白嬷嬷的名字可以止住小儿夜啼,饶是宋攸宁自小娇蛮,可每次见到白嬷嬷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是会有怵意。更何况,她大多时候是在被罚时见到白嬷嬷,一次一次早给她吓出了阴影。
宋攸宁一想到今天一整天都会见到白嬷嬷,十分心虚,难受的多吃了几块糕点。
二月春日落,新月开头,陈国公主来京。
皇上摆一家宴,迎接陈国公主。
陈国是大楚的附属国,近几年来陈国逐渐强大,隐隐有自立门户的势头。又不敢真的惹急了大楚,便送一公主来京表示善意。
皇上自然明白,不过看在相安无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宋攸宁在宫中看惯了老面孔,对这一远方来的公主颇为好奇。
她坐在位置上,再不敢喝多酒,只小口小口抿一点,广袖拂于桌面,雪肤花貌,仿若仙子染媚。
四姐姐来得颇晚,一坐下就对她说:“你可知道这位陈国公主来干什么的?”
宋攸宁水眸微抬,缓缓摇头。
四姐姐笑,悄声说:“我听我母妃说,这位陈国公主是要嫁给大哥。”
康王?
宋攸宁微愣,心中惊讶,她从来没想过康王会娶妻生子。
康王在她眼里,就是一个与他人格格不入的人。
宋攸宁只想了一瞬,到底与她无关,她轻笑道:“希望是一段良缘。”
四姐姐狐疑望她一眼,嗤道:“得了吧,你哪里希望大哥好过?”
宋攸宁推开她的脸,笑道:“我那是祝福未来的康王妃。”
四姐姐觉得无趣,懒洋洋回自己座位,撑着脑袋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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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攸宁:康王那位狗子还能找到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