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当下震怒,“沈清言,前几日你才与昭庆公主退婚,今日又与武乐公主不清不白,你是想要如何?”
沈清言拱手,冷淡一句话:“不敢。”
再无它话。
武乐公主见此情景,深觉自己牵连了沈清言,只能大着胆子解释一句:“父皇,此事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
她想到宋攸宁前几日的话,气上心头,直接将她扯进去,“是攸宁妹妹想要送东西给镇北王,可因两人退亲,她不好意思送东西,只能托儿臣送,与镇北王无关。”
宋攸宁正喝酒看戏,却见矛头忽地对准自己,精致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愣。
沈清言轻飘飘看她一眼,尔后转身,端的是神仙公子模样。
皇上虽沉着脸,颜色却好看了几分,想是也需要一个台阶下,不然这脸丢的太大,他问宋攸宁:“此事当真?”
宋攸宁起身,心中暗道,真有如何?不真又如何?她哪能说一个不字。
只能装作羞涩模样,低声道:“是。”
皇上面上带笑,“一场误会,你们都坐下吧。”
在座的人哪能看不出玄机,也都跟着皇上一齐粉饰太平。
那一直站在中间冷眼瞧着的候阳伯府世子,也只能蹙着眉,走了下去。
走时还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攸宁。
一场闹剧。
宋攸宁连吃酒的心思都没了,觉着自己最近哪哪都触霉头。
这次宴会过后,想是会有一堆秘闻在这偌大的京城间流传。
其中定不乏关于她爱慕沈清言的传闻。倘若平时,她还需担心一下自己未来夫婿的着落,可一想到父皇早已给她定了个和亲的前程,她也大可不管什么名声了。
宴会结束,她正准备离开,却发现了舅母。
自母亲去世,舅舅一家便成了她最大的依靠。
舅母正与一年轻男子讲话。
那男子瞧着颇为眼熟,还未等她辨认出来,那男子远远喊了她一声:“表妹,怎的不喊我?”
宋攸宁小跑上前,这才认出,忙喊了一声“表哥”。
上次见到表哥还是几岁时,他那时十三四岁,常常带着她疯玩。后来他外出求学,又游历四海江山,过得潇洒自在,这得有七八年未见了。
他生得一副好样貌,风流倜傥,是一翩翩公子。
舅母拉住她的手,担忧地问宴会上的情景,“你那四姐姐可是坑害你?”
宋攸宁轻抚舅母的手,轻声说:“没什么事。”
舅母却是皱着眉,轻斥她:“哪能无事,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毁了名声,事事都不顺心,你这呆瓜脑袋!”
宋攸宁自然明白,可她要和亲这事不好和舅母讲,暗自苦恼。
表哥轻摇折扇,调解道:“无事无事,表妹蕙质兰心,旁人自看得见。”
宋攸宁冲他笑,娇俏可爱。
舅母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看着宋攸宁,道:“攸宁,平日多来舅母家玩,你表妹今日有事没来,平日里惯常念叨你,你表哥如今也回来了,合该亲近亲近。”
“是。”
与舅母道别,走至长乐宫,想着待会儿她那四姐姐还得过来一趟,不禁头疼。
才进门,就见她四姐姐风驰电掣一番赶至她面前,手抬起,似要扇她巴掌。
宋攸宁抬手抓住,黛眉微蹙,冷道:“有病?”
四姐姐放手,瞪她一眼,“不是你说出去的?”
宋攸宁懒地看她,走进长乐宫,端坐于她的座上,矜贵傲然,“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四姐姐自己不知廉耻,还拉我垫背,这事怪谁?”
武乐公主拧眉,“当真不是你?”
宋攸宁把玩一酒盏,却又“不小心”落下,精美的瓷器摔地稀碎,“四姐姐知道我脾气,我若是一时失神,将这酒盏砸于四姐姐身上,还望姐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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