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正好还能填塞上一点父母的祝愿,希望他的人生从此都能赶上“第一趟”,能第一轮就收获到想要的东西,做到想做的事情。
“那你说的不对。”陆肯听完,却是先否定了封总之前的说法,他认真道,“你的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大事情才这么取的,它同时纪念着促成你出生的每个环节,也纪念了你的出生——哪怕只纪念你的出生,那也是件大事情。”
封一巡脸上的笑容分明就更深了些,他轻轻摩挲陆肯的手指,示意陆肯继续跟他一起往海边再走两步。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他面上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但是。”封一巡轻声说,他此刻的嗓音不再像衬着夜色,还像被夜晚的海风冰镇过,透着丝丝凉意,“就是这个帮忙起了名的朋友,他本该是爸妈的好朋友,是我信任又尊重的长辈,我相信他一直相信到十六岁。”
陆肯没敢问“那十六岁之后呢”。
他被某种直觉扼住了咽喉,只小心等待。
封一巡很快又说:“十六岁的时候,因为我在学校的分化预测里被评估为有90%的可能分化为alpha,并且综合数据相当漂亮,所以他试过让我‘合法消失’。”
“他……”
“他那个时候算是我的监护人,我的代理监护人试图谋杀过我,就在这里。“
有好一会,陆肯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甚至什么也没想,为这份信息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然后,因消息过于惊人而滞塞的头脑重新转动,他气息陡然有些不稳,龙对于另一半的保护天性像凶猛的浪潮一样翻涌上来,让他不自觉都变成了竖瞳。
“他在哪?”陆肯问的不假思索。
他想要找到那个人,并且他可以保证只要封一巡一报出姓名,他一分钟内就能获得对方包括坐标在内的全部资料,他有数不胜数的方法能够让人“合法消失”,他能清理掉这地球上任何一个会对封一巡造成危害的事物,他……
一只手就盖在了陆肯的眼睛上。
封一巡用没被他揣进口袋的那只手虚虚捂着他眼睛,他听见对方的语气又软化下来一点:“没了,他现在不在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你收一下眼睛,我怎么觉得它像在发光?怕你吓到人。”
陆肯的眼睛甚至令封一巡手心感受到了一阵发烫,他有点奇怪,陆肯却像被吓了一下,立即将他的手又拉下去,同时迅速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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