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延肆见她不仅不羞愧,竟然还敢嘲笑他,心里就更生气了。
他伸手指着她,嗓音气得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还有脸笑!你看你的干的好事!”
娇珠的目光随着延肆的动作落在了他指她的手指上,当看到那枚水红色的指甲后,又忍不住笑了。
“这不是挺好看的嘛。”娇珠逗他,看延肆羞恼得耳根脖子泛红的样子还是挺好玩的。
延肆看她眼神这才知道自己伸错了手,忙慌慌张张地把右手背到身后,飞快地抬起左手指着她控诉:“你骗我说用水洗洗就没了,我都洗了那么久,根本没用!”
他洗了都快半个时辰,根本就洗不掉!
可想而知,杨娇珠就是故意骗他,让他出丑的!
“哎呀,就一根手指,没事的啦。”娇珠安慰他,“主君,你这个也只包了一个时辰,最多七八日就能全部褪掉了。”
“七八日?!”延肆震惊。
他难道要顶着这么个指甲七八日?那他还如何去教练场练兵啊!
延肆瞳孔微缩,可对面榻上的小女郎却像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地摆弄着自己的十根包得像小“粽子”的手指头,显然已经丝毫不怕他了。
延肆越想越不是滋味,上前一把握住了娇珠的右手腕,施力将娇小的女郎往他跟前一拽。
娇珠正想着她也该拆这野麻叶了,谁知下一瞬便被延肆箍住了手,身子都被迫与他靠近了几分。
“杨娇珠,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真当我不会教训你?”延肆半掀着眼皮,冷睨着身下的女郎,眼珠黑漆漆的怵人。
听着他冰凉的语调,娇珠的心脏砰砰跳。
完了,延肆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不就是给他染了个指甲而已,至于这样吗?
女郎睁着水润润的杏眼,娇艳的小脸怔愣。
“傻了?”延肆捏了捏她的脸颊肉,语调依旧冷冷的。
“主、主君,我错了……”娇珠立刻对他服软,心里想着延肆若是真要发疯,她也不敢与他硬碰硬。思来想去,还是先示弱好,反正她是个能屈能伸的小娘子,也不在乎这点面子。
“呵,现在知道怕了。”延肆冷笑,又用那双狭眸睨她,“方才戏弄我的时候不还笑得挺得意吗。”
听延肆冷言冷语地嘲她,娇珠知道他这次恐怕是难哄了,于是只能继续撒娇卖乖道:“主君,妾身知道错啦,就原谅妾身这次好不好呀。”
见小娘子现下这幅讨好模样,丝毫没了刚才幸灾乐祸的劲头,延肆冷哼了一声,“晚了。”
他若是这次再不好好教训杨娇珠,恐怕她日后还要蹬鼻子上脸,愈发肆无忌惮了。
而娇珠看延肆真的一脸要教训她的样子,立刻就有些害怕了,顺着他握她手腕的动作,匐在他胸前仰脸娇滴滴的地求,宛如一只乖顺的小猫。
“主君,妾身以后真得不敢了,主君就原谅妾身这次好不好呀~”女郎仰着那张白润小脸,杏眼水润,嫣红的小嘴一张一合,馥郁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就窜到了他的颈项之间。
延肆只觉浑身燥热,立刻偏过脸不去看她。
但小娘子却依旧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嘤嘤娇娇地求他。
见了延肆似乎铁了心地要罚她似的,娇珠想着既然撒娇不管用,那干脆来把大的算了,于是另一只没被握住的小手猛地一勾他的脖子,仰头直接亲了一口他的下颔。
延肆浑身一震,耳根霎时犹如滴血般的红,他捂着自己的下巴惊愕地转过头望着娇珠,“你——”,他欲言又止,黑漆漆的眼底蕴着风暴。
“你干嘛……”像是难以启齿似的,延肆盯着女郎娇艳的小脸,艰难地吐出了那三个字。
干嘛又亲他?
那自然是想放大招自保喽。
当然娇珠肯定不会这么说,她故意咬着唇羞怯地望他,美眸水润含羞,“主君不喜欢吗?”
这样的话在凉国地牢里她也对他说过。
可当时他是怎么做的?他心生厌恶,把她拖到了靶场,让她做箭靶吓她……
但此时呢,延肆垂眼望着匐在自己胸前的女郎,眼底蕴着无边的黑沉。
他不喜欢吗?
回答这句话的是延肆压下来的动作,娇珠瞪大了眼,呼吸之间尽是那熟悉的积雪香。
颇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娇珠被他压地只能拼命地向后弯着自己的腰,直到腰酸得快撑不住时,延肆才彻底将她捞了起来由她挂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他究竟看了多少本话本子,这折磨人的功夫竟是突飞猛进。若是说先前那次碰触只是浮于表面,浅尝辄止,那么这次便是深入交缠,寻根究底了。
他闭着眼,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着,耳根已是血红,而女郎也七魂失了六魄,一双杏眼湿润,双颊如同醉酒似地酡红一片。
不像上次那般让人难受,这次的碰触让娇珠似乎有些体会到了话本子里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
良久,延肆终于松开,薄薄的唇如同染了胭脂一般,殷红如血。
他微微气喘,眼尾泛红,望着娇珠的漆黑眼里依旧燃着几簇火苗。
而被他松开的那一刹那,娇珠立刻张口呼吸着空气,眼中盈着点点水光,胸脯微微起伏,小脸也红扑扑的。她真不知道延肆这狗东西竟会突然兽’性大发,而且他什么时候偷学的,竟这般会了……